景崔氏和陈静瑶婆媳二人,已经扶着身穿嫁衣的沈韶华从屋里走了出来。
景流年抬眼的那一瞬间,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惊艳过后,景流年颔首上前握住了景崔氏递过来的红绸。
随着声声唱和声,沈韶华和景流年两人在众人的期待之下,拜天地,行交拜礼。
全然不知村子里,因为他们二人的举动,都已经炸开了。
沈韶华和景流年这一场婚事,在村里人看来完全就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一女嫁二夫自古少有,更何况还是嫁一个人,嫁两次,这不是胡闹呢吗?
特别是那些个年长的,得知这一消息,气的脸都绿了。
这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拐杖敲的碰碰直响:
“简直就是混账玩意儿啊,这景波那小子,是安稳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连带着脑子都不清醒了吗?
那流年他们两口子年岁小不懂事,也就罢了,怎滴他也跟着一起胡闹了?”
“谁说不是呢,这简直就是千古奇闻啊,哪儿有他们家这样做事的,老婆子我也活了几十年了,那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还从来没听过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呢!”
“就是就是……”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其中自然也不乏羡慕替沈韶华和景流年两人说话的。
只不过都是年轻人,又或者是待字闺中的未嫁之女。
看到景流年对沈韶华这样上心,一时之间心思各异,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亦或者是悔恨的。
而相对于村里人那各异的心思,此刻景二叔家可要显得冷清多了。
苦涩的药味儿,混合在空气当中,格外的刺鼻。
迷迷糊糊中,沈月燕挣开眼睛便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形,正眉头紧皱的坐在床前,仔细的晾着碗里的药。
专注的眼神,将其俊俏的容颜,衬托的尤为的清秀不凡。
察觉到她醒了,景流云立刻转过了头,微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语气轻缓的道:
“你醒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沈月燕动了动手指,只感觉头疼无比,身体撑不住又倒了回去。
景流云连忙扶住了她,柔声道:
“好生躺着,你受了风寒。”
沈月燕接过他递过来的药,闭着眼睛一股脑的全灌了下去,只感觉苦的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还是景流云反应的快,连忙将清水递了上去,一连漱了好几遍口,才感觉口里没那么苦了。
精神也好了一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立刻强撑着坐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韶华他们那边……”
“你不用担心。”
知道沈月燕要问什么,景流云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仔细的替她擦拭掉嘴角的水渍,低声道:
“爹娘还有流霜他们两口子都已经去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那……”
沈月燕闻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怅然的道:
“那便好。”
“嗯。”
景流云只道是她病了,状态不好。又叮嘱了她几句,便拿着药碗离开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送走了前来帮忙的景二叔一家,原本热闹的小院子,立刻变得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