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咬了咬牙,等站定后,两名婢女便纷纷退下。
她心中腹诽,不就是经立么,好歹她也是站过九九八十一日军姿的人,她倒真不信区区女子经立能困难到哪里。
果然铃兰不过让她在大太阳底下头顶一茶壶,手拿两绢帕站了两柱香,见成效颇佳便早早结束了去。
笑话,若是连站姿都站不好,那她这特警的名头岂不徒有虚名?
奈何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又听得铃兰道:“大小姐莫要懈怠了去,接下来便是行礼。”
慕如初心头咯噔一声,顿觉不好。
铃兰倒论经布道井井有条,“所谓行礼,即面见宾客所必需的礼节,分为揖礼和拜礼,我们首先要练习的,便是揖礼……”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鞠躬嘛!”言罢慕如初便兀自起身,回忆着古装电视里的揖礼情节,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抬起头,慕如初得胜一笑:“这样总算规正了吧?”
正当慕如初志得意满以为今日便要就此结束时,却蓦地听三米之外的铃兰一声冷笑,慕如初登时吓得回头,便见铃兰冷下脸,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大小姐如此得意,那今日便练这行礼练到晚饭罢,若练不好,晚饭便也不用吃了,直练到就寝罢!”
好汉不吃眼前亏,慕如初迈出门槛的脚迅速收回,哈哈干笑两声:“不敢不敢,大佬您吩咐。”
只见铃兰笑意更渐,“既然大小姐都如此说了,那么便由奴家好生教教你,何为德容,何为言功。”
慕如初鸡皮疙瘩骤起,哀莫大于心死。
待到训练结束,艳阳西沉,华灯初上,早已入了更,以往慕如初训练严格时昼夜不息也作时常,因此倒对此情此景见怪不怪了,反而更觉些许亲切。
她浑身酸痛,疼痛浸入冰冷的肌肤,渗至五脏六腑,外滋四肢百骸,双膝在循环往复数以计万次的练习中早已无知无觉,想必是留了淤青的,加之双腿双臂,脖颈,甚至连头顶也不能幸免于难,无时无刻不顶着书本或茶壶。
面前的铃兰仍在不知疲倦喋喋不休地像她灌输封建思想,例如女子不可大声说话,不可女扮男装,不可出入青楼,不可咀嚼出声,不可饮酒,不可露腿秀背……等等诸如此类,直听得慕如初脑仁子都发疼。
但说归说,总之慕如初不会听就是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新时代进步女性,这等封建迷信保守思想于她而言早已腐朽生锈,随意抛至不知哪里去了,哪里还有用武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铃兰像是终于良心发现,总算停下了她那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巧嘴,菩萨上身放慕如初一马,允许她去吃饭了。
镇日柴米油盐滴水不进,慕如初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此刻看铃兰仿佛在看一只肥嫩多汁,焦香四溢的烤鸡,美味可口,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