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未必。

没听到兰雨嫣回答，她不由得眯起眼再问：“你倒是与我说说看，你为哪件事道歉？你做了什么需要跟我道歉的事？”

兰雨嫣显然是被她的话吓到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可她能开口说出来的话却也只有那一句“对不起”，这是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

“你若是想不明白，便将你这一句对不起收回去，我实在不想平白无故便收到一句对不起。”

兰雨嫣微微低下头，眼眶瞬间红了，越发的愧疚，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愧疚些什么。

季燃无声地叹了口气，原本便是她让兰雨嫣去见林菀若，如今落地如此地步必定是她自己的问题，她确实不能让兰雨嫣平白背了这么大的一个包袱。

她于是说：“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也是我让你去跟太子妃说出自己的心里说，最后她帮不上你的忙，倒是我要负一半儿的责任的。”

闻言，兰雨嫣忙的抬起头，摇着头说：“没有，此事与岭王妃没有任何关系的，您不需要……”

季燃摆手打断她的话，低声说：“是我给了你希望，这是我不该做的事。”

听到这句话，兰雨嫣便知道她跟季燃大抵是回不到当初互道姐妹的关系了，又或者季燃知道了些什么。

兰雨嫣微微低下头，压低声音说：“太子妃帮不了我是因为这件事……这件事是太子的意思。”

兰雨嫣仿佛鼓起勇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口，这是她憋了许久的话，若不是今日在街上碰到季燃，她是绝对不会亲自到岭王府跟她说这件事的。

季燃对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意外，毕竟她比兰雨嫣还要更早知道这件事，如此又何来的意外？

兰雨嫣抬起头，继续说：“可如今，我爹爹说我尚未及笄，倒也并不着急出嫁，这件事倒也不算是定下来，我……事情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你不愿意嫁给三皇子真正的原因其实并不是你不想破坏他跟如雪公主之间的感情，而是你想嫁的另有其人，对吗？”

季燃的话音一落，兰雨嫣的脸色瞬间刷白，眼神根本就不敢看一眼季燃，心虚得很。

支支吾吾却始终都没有回答季燃的问题，如此，她的答案越发的明显。

季燃轻笑了声，语气平淡地问：“你想嫁的人是谁？就连太子妃都帮不了你，可是你想嫁的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嫁的到的人？”

兰雨嫣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可季燃却依旧没有停下她的话，看着兰雨嫣，继续问：“怎么不说话，你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物，竟让你就连提都不敢提及？”

“岭王妃，你饶过我吧，我真的……我今后便听我爹爹的话，爹爹让我嫁谁我便嫁谁，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去求你了。”

兰雨嫣哭着说，哭得一脸梨花带泪的，让人看了忍不住要心疼一番的。

可落在季燃的眼里，却已经没了任何心疼的想法，对于兰雨嫣，她甚至心疼不起来。

她盯着泪眼婆娑的兰雨嫣，冷笑了声：“那么，你的道歉到底是为哪般，如今还是不能说吗？”

兰雨嫣咽了口唾沫，这一刻，她觉得季燃像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