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贺永钦，她显然没有太多的情绪，却也压抑着不悦回答沈芒的问题：“大抵是三五日吧，他以往都是出城三五日才回来的。”

“贺公子对你不好？季小姐为何说起贺公子似乎有些不大开心？”

大抵是这段时间以来头一回听到有人“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季菁的委屈一下子涌了起来，却憋着泪摇着头：“他对我不算差，只是……”

“只是你不喜欢他。”

闻言，季菁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将头埋低，不由得红了耳根。

她原以为接下里会听到沈芒说些她想听到的话，没承想，他说的竟是：“日后若是你再有不开心的时候，需要有人陪着说说话，便找我，我可以当你的听众。”

虽不是什么安慰的话，但是这句愿意陪她的话听在季菁的耳里却已经是能让她十足开心的话。

沈芒的话仿佛让她的人生再一次有了意义，不再是从前那样过一天是一天。

贺永钦不在京都的这几日，沈芒倒是经常去贺家茶馆，而季菁每日都借着去茶馆替贺永钦看着的借口待在茶馆，实则却是为了等某个人。

这件事传到季燃的耳里，她不由得眯起眼：“沈芒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全心全意的讨好恪靖，为何又要去撩拨季菁？”

灵儿摇头：“小姐，沈公子为何要讨好恪靖郡主？”

灵儿的脑子一向比别人慢半拍，季燃懒得跟她解释，而是继续问：“贺公子能让她一直私下跟沈芒见面？”

“贺公子这几天根本就不在京都，贺家那些人管不了五小姐。”灵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若是五小姐在如此不避忌的跟沈公子见面，这话要是传出去，又该不好听了。”

季燃吃过这方面的亏，灵儿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可她真的以为季菁应该已经将沈芒忘掉，全心全意的当她的贺少奶奶，没承想，她竟如此死性不改。

季燃无声的叹了口气，想到什么突然站起来说：“替我换衣裳，我要出门。”

她说着便朝着屋里走，灵儿不明所以的跟着，便问：“小姐要去贺家吗？”

“我要见沈芒。”

“这已婚女子岂能单独约未婚男子见面的？”灵儿劝说道，“小姐，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咱还是别去见沈公子了好不好，小姐要实在看不过去就去劝劝五小姐就行。”

季燃将灵儿手上的衣裳抢过来，边说：“这些事还真不能让季菁知道，霍情你让人送信到沈芒手上，就说我要见他。”

知道使唤不动灵儿，她只好跟一直在旁边看她们主仆二人拉拉扯扯的霍情说道。

后者愣了一下，紧着问道：“王妃，约到哪儿见面？”

霍情从小都在营地长大，对这些男女间的忌讳并不了解，她只是认为季燃说的有道理，问题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必须找沈芒。

季燃顿了下，良久丢出三个字：“月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