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大王可能不在这里?”路情疑惑道。
“嗯。”沈德东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当然,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路情莫名地紧张起来,“什么?”
“那就是幼帝已经被害死了。”沈德东声音低沉,“所以我才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不可能!”
沈德东的话音刚落,路情就忙不迭地反驳道,“谅他大祭司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敢以下犯上,谋逆君主!这是掉脑袋的大罪,要被砍头的!他难道是发疯了吗?”
“你觉得呢?”
沈德东冷静地盯着他的双眼。
“你觉得他在乎这些吗?连楚太后的性命在他眼里看来都不值一提,区区一个幼帝,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把屎盆子扣在我们身上了。
他在乎的不过是他南疆的仇,还有他自己失去的一切!若是杀个幼帝,就能挑起北疆与墨国的战争,让他坐收渔翁之利,那又有何不可呢?他一定不会在乎是否铤而走险的。”
路情不禁一下子颓然了下来,他原本以为只要他们进宫就能将大王救回,却没想到……
他很有可能已经遭了大祭司的毒手!
虽然这样说有些僭越,但他也算是看着幼帝长大的,幼帝也是他的弟弟啊!
想到这里,路情眸子一狠,“大王究竟是在这儿,还是已经遇害,只有我们进去看了才知道。”
“你疯了?”
沈德东不免有些诧异。
“男女有别,况且这些可是嫔妃!在这里偷偷看一眼都算是僭越了,你这样冲进去才是大逆不道呢,若是被大祭司抓住大做文章,你怕是连死都要背着污名了!”
“谁说我要从正门大摇大摆进去?”路情瞥了他一眼,“狡兔还有三窟呢,若是王宫的寝宫都只有一个入口,那岂不是太蠢了?”
沈德东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可我看这里也不像是有入口的样子,难不成你要从楼上走?从屋顶进去?
不是我打击你,只是我们现在趁着没有巡逻,混迹在宫中尚且还算可以,你若上了屋顶,那么明显的目标,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其实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路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原来负责宫中守卫,从王城城门守将到宫门守将,我都熟记于心,也全部都吩咐过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宫中守卫不能少,城中守卫不能少,所以城门和宫中都不会缺少守卫。”
“可城门为什么没有守卫我们已经知道了啊。”沈德东不解道,“他们是被人杀了,连尸体你也看见了。”
“那宫中的巡逻呢?他们去哪儿了?”路情再次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们一样被人杀了,只不过尸体已经处理了,所以我们才没看见?”
沈德东顿时一愣,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主要是如今幼帝被困宫中,对于大祭司来说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杀人,而且还会选择调派更多的人手过来保卫王宫。
且杀人手法路情也分析过,绝对不可能是大祭司下的手,那就只能是另有其人。
可那人是谁?是敌是友?若是友还好说,可若是敌……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