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好不容易成了墨国人,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墨国人,经历了那么多才爬上高位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随便地给予他人施舍呢?”
林酒酒摇了摇头,先前她还在疑惑,现如今却是真的找到了答案,原来南疆人如同一盘散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这原因也怪不到墨国头上,只可惜……
大祭司应是不会明白了。
或许,她可以去找他说明白?
林酒酒抿了抿唇,抓着树枝的手紧了紧,再怎么样,他们之间也有斩不断的联系,他即便再厌恶自己,也总能听一个将死之人的善言吧?
他造了那么多的杀孽,若是能适可而止,倒也是一桩美谈。
顷刻间,林酒酒便下了决心,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回到南疆,就算不能制止大祭司,也要同他说清楚。
“各位!”
突然,树下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白面男子掏出银子在手中拨弄,周围的人却没什么反应,毕竟墨国的钱币和南疆的钱币不大相同,不然他们这不少人也是南疆的富家子弟,当初也带着钱财来到这里,只可惜货币之间不流通,他们现在反倒连乞丐都不如,对着钱财银两的反应也不那么敏感了。
白面男子似乎猜出了是这样,他也不急,而是拿起小树枝,指了指原先那拿着鞭子身材魁梧的汉子。
汉子立刻会意,走到最后一辆吗车上,搬出了两大箱馒头饽饽和饼子,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保温,现在还热腾腾的,而且香气扑鼻,用香飘十里来说也不过分。
众人的眼睛顿时就直了,简直是发着绿光盯着汉子手中的馒头干粮。
白面男子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各位,我今日来此处,是来招工的,我们这班子里还缺几个小徒弟,你们若是家里有孩子养不起,可以交给我,我会帮你们好好教养,而且每月都给你们银子和干粮,让你们满足温饱,等孩子长大了,我还可以帮你们置办宅院,娶妻生子,一手包办,岂不是很划算?你们可有人愿意将孩子交给我啊?”
南疆话和墨国话相差很多,白面男子说完,众人并没有听懂,而是一幅又疑惑又胆怯的样子望着他,不知该怎么办。
男子便看向魁梧汉子,汉子立刻开始用南疆话翻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赫连裕听得云里雾里,回头看林酒酒,她倒是听的很精神。
不由得疑惑道,“你听得懂?”
“嗯?”林酒酒这才回过神来,随意答道,“一点点而已。南疆话难学,我也只是知其皮毛。”
“原来如此。”赫连裕没再说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那魁梧汉子也已翻译完毕,就那样呆呆地俯视着众人。
可是却没人愿意上前,几个妇人甚至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就好像怕被抢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