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女人抿了抿唇，笑容越发心酸，半晌才缓缓道，“小女不是芙儿，小女闺名林酒酒，您忘了吗？”

“酒酒？”赫连裕眨了眨眼，眼前忽地有些朦胧，似乎想要透过她看见什么，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只能拼命地去抓她的手，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是酒儿？为什么……你和她这么像？酒儿……酒儿……”

女人再不说话，只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越来越紧，像是要永远地刻进自己的生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赫连裕才平静了下来，不再一声声喊痛，林酒酒也松了口气，将他放在床榻上，而后就推门离开。

刚推开门，就看见一道阴影落下来，正笼罩在自己的身前。

旁边打盹的小李子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先是看到林酒酒一惊，紧跟着看见眼前的太上皇又是一惊，差点把魂都吓掉了，连忙戴正帽子，“陛……陛下，您怎么来了？这……这是宫里新来的宫女，奴才正准备带她去学规矩呢！”

“宫女？”太上皇眼眸一扫，气势如虹，“没学过规矩的宫女，也敢随便塞进皇上的寝宫，孤看你这大内总管也是做到头了吧？”

“陛下饶命！”小李子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才……奴才是……是送过她去学规矩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编不下去了？”

小李子的脸一片苍白，“陛下……”

“李公公。”林酒酒巧笑嫣然道，“皇上说突然想喝青梅酒，正等着您去御膳房拿呢，皇上现在脾气阴晴不定的，您要是去晚了，只怕是皇上又要生气了，龙体欠安呢。”

小李子看了一眼太上皇，看见太上皇没什么表情，才瞬间明白过来，连忙道，“林姑娘说得对，奴才现在马上去取酒过来。”

说完，他冲着太上皇又行了礼，才敢起身，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得没了踪影。

等他走了，太上皇这才屏退其他宫女太监，而后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林酒酒的身上，上下扫了一眼，眸中带了几分嫌弃，“孤原本以为，你会一去不复返，却没想到，你不仅回来了，竟然还想了这种法子，哄骗皇帝，你说，孤该赏你，还是罚你？”

“赏也赏不来民女的一条性命，罚也不过是要了民女的一条性命，或罚或赏，又有何意义？左右民女的性命都如同那夏蝉一般，没有几天了。”

林酒酒轻轻勾唇浅笑，杏眸却带了几分晦暗，“只可惜皇上……”

“他能忘了你一次，如何不能忘了你第二次。孤让你陪在他身边，不过是要彻底解了他的蛊毒，至于你……”

太上皇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放在她的手中，“这十五天随便你如何折腾，只要在你离去那日，将这药喂给他就是。记住你是如何答应孤的，若你食言，孤定会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