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均是一愣,连护卫也没敢动。
李院令有些诧异,“郡主……真的……要去刑部?”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可是太上皇的侄孙女,若是送入刑部大牢,回头真闹出了什么事,太上皇要问罪,太后会护着升平郡主,那他岂不是就成了替罪羊?
偏偏王轶那个不省心的还在附和着大吼,“你们这些不中用的饭桶,还在等什么呢?!上去抓人啊!”
“闭嘴!还嫌不够乱吗?!”
李院令气得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掌掴在地,回头对上赫连妗,眉头紧皱,深深作揖抱拳,一脸凝重,“郡主,老臣以为不妥,沈小姐毕竟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定国公与其夫人又是极为护短的人,若是让他们二人知道了,只怕……”
“院令大人。”赫连妗转过头笑吟吟地对着他,“你说,论地位是定国公高,还是王爷高?”
“当然……”李院令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当然是王爷高……”
“那是定国公说了算,还是端王说了算?”
李院令心里一阵苦涩,本以为找来了个帮手,谁想到这是惹来了个麻烦啊!
定国公和端王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怎么比?一个皇室皇子,一个开国老臣,这能比吗?
可李院令不敢说,只能尴尬地赔笑,“自然……自然是王爷说了算的。”
“那本郡主出身端王府的长女,还比不过她一个定国公府的长女吗?!”赫连妗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妆容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怒意,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乎在了李院令的脸上,“本郡主让你抓人你就抓人,出了什么事本郡主顶着!还不快去!”
“是!”
李院令哭丧着脸,捂着脸颊,心里直骂娘,表面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高举右手,一声令下,所有的护卫包括赫连妗的护卫就朝着沈长歌扑了过去,足足有二十多个人,呈包围之势,将她围在了中心。
沈长歌早已叫人先将病患与伤者抬进医署,陈子郁虽然百般不愿,但他是个文弱书生帮不上忙,被连江和来宝硬拖走了。
二十来个护卫,一半手执弯刀月刃,一半双手执长剑,身影干净利落,脚尖点地,迅速朝着沈长歌奔去。
陈子郁急得又要出门,被连江死死拦住,“陈大夫,你自己手上还有伤呢,就别去给沈小姐添乱了!凭她的身手,那几个小毛贼断然伤不到她的!”
“男子汉大丈夫却要躲在女子背后,实非君子所为!”
“陈大夫!”
连江无奈地抓住他的手腕,只见上面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我刚才都看见了,护卫要用刀伤我母亲,是你舍身才将母亲救下,你没有武功,却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钦佩,可你如今的伤口深可见骨,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你这只手就废了,你难道不想再做大夫了吗?”
陈子郁微微一愣,刚才情况危急,他都没来得及注意,此刻静下心来才感觉到一股锥心的疼痛自手腕升起,疼得他浑身颤抖身子摇晃,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