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距京城八十余里,周围是一片荒地,人烟稀少,平日里骑马或轻功都要一个时辰才能到,今日叶霆却用尽了一身功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鬼山,累得捂着胸口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鬼山周围是瘴毒,山顶有雷闪,林内有各式各样豺狼虎豹,周围的农夫有的看他的方向猜到了他要去鬼山,还好心的劝他,“小伙子,那地方是山神的境地,我们这种老百姓去了就是有去无回,看你似乎还懂些功夫的样子,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还是赶紧回去吧!”
然而叶霆只是冷冷地道了句多谢,就转头义无反顾地朝着鬼山奔袭。
鬼山远看像个黑芝麻团子,很小,越近越能感觉到那股威严蓬勃的气势,带着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还好他身上戴了沈长歌之前送他的小铃铛,瘴毒对他来说,没什么效果,他就这样踏进了鬼山。
鬼医居住在靠近山顶的位置,因为平时很少有人进山,所以山内林叶茂盛,本就曲折蜿蜒的小路还到处布满荆棘,叶霆抽出剑边砍边走,可不大一会儿,身上还是被充满毒刺的藤蔓划得身上都是小口子。
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握着那枚小铃铛,一步一步向山顶走。
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位置,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了些许。
叶霆正要松口气,却忽然感觉脚下的泥土一阵异常的松软,顿时一个旱地拔葱,跳到了树上。
而他原先站的地方则哗啦一声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里高矮间隔着布满了许多尖竹,竹尖的位置还在幽暗光线下泛着森然的寒意。
饶是叶霆,也不禁一身冷汗。
刚才他若反应慢半分,只怕此刻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鬼山,果然诡异诡谲,充满玄机。
看着地下几乎占据了整片空地的深坑与尖竹,叶霆提了口气,运起轻功,打算从树上走。
然而刚跳到另一棵树上,就听见空中传来“嗖嗖”两声,手臂一痛,竟是两枝竹箭划破了他的长袍,留下了两道深刻的血痕,此刻还在汩汩流血。
更诡异的是,这血竟然流起来就止不住。
箭上有毒。
叶霆面色阴沉了几分,撕下一条衣摆,迅速系紧,包扎止血,紧接着尝试从另一个方向跃起。
然而空中,竟然多了更多枝竹箭,一箭一箭竟织成了一张箭网,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还好,巨坑已经过去,叶霆毫不犹豫,脚尖轻点,落在地上。
这一次,地上是实的,并没有坑,可他却隐约发现,四周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不多时,草丛中亮起一丛丛绿光。
“嗷呜——”
突然一声咆哮,由远及近,那草丛晃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紧接着,一头皮毛光滑洁白的白狼从草丛中钻出,微伏着身子,一双阴鸷的眼眸,紧紧盯着叶霆,亮出凶恶的獠牙。
而它的身后,则很快又钻出了一头又一头棕色皮毛的狼,幽暗的目光死死盯着叶霆手臂上流出的鲜血,露出贪婪的目光,一步一步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他包围在中间,似乎他已成了狼群的囊中之物,只等着将他撕成碎片……
……
皇宫。
沈长歌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好像又回到了研究所,可他们一直在哭,哭的她头都疼了,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眼前就是雕梁画栋的吊顶,还有一张放大的脸。
“你醒了?”
是赫连裕。
沈长歌眯了眯眼,痛感此时才一点点如同涨潮般蔓延全身,她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嘶哑的要命,身子也很烫,应该是伤口感染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