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问话，缓了好久才回答：“我看你在婚礼上吃了不少东西，因为你晚上不会饿了，就没给你做夜宵吃。”

他的神色十分呆滞，好像从巨大的悲痛中没有缓过神来。

顾老爷子又想起了白天婚礼上的事，于是便问：“你是怎么了？婚礼上的时候也是，怎么发起火来？谁的面子都不给？我这次就不跟你生气，下次断不准这样了。”

他虽然嘴上数落着顾二爷，但其实没怎么说重话，语气也不怎么凶。

反倒是顾二爷神色有些愣怔地抬头瞅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手腕，就像是号脉一样。

收回手的时候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语气听不出喜怒，也不像是诚心诚意承认错误的样子。

不过顾老爷子开心，就没当回事儿。

却唯独忽略了他低下头时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寒冷。

聊了两句，顾二爷缓缓地出门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抽了一根卷烟。

卷烟劲大，他眉头微蹙，房间里烟雾缭绕。

他沉沉地盯着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响，他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如果真的，我预想的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没想这样的。”

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人说话。

说的话也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根雪茄抽完，顾二爷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他张了张嘴：“回光……”

剩下的没说完，就被他咽进去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了。

-

窗外响起了喇叭声，宫幼阮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自己浑身累得要命，好像整个人要晕过去了一样。

她一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12点了。

这一觉睡了跟没睡一样，还是一样的困。

顾龙霆就躺在她的旁边，此生此刻睡得很沉，眉头微微地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龙霆一般很自律，她每天早上已经醒得很早了，却很少出现顾龙霆比她起得晚的情况。

一般都是她睁眼，顾龙霆就已经去工作了。

这样温馨的早晨却不多见。

应该说是中午。

她轻轻地伸出手过去，指尖微凉，放在顾龙霆的眉心，企图扶平他蹙着的眉头。

顾龙霆被她指尖的凉意冰得眼皮抖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过了好久才逐渐睁开眼睛。

“你醒了？”他嗓子还是哑的，十分自然地摸着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像绸缎一样，触感好得要命。

他想打开手机，看眼手机的信息，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充了电，手机响起了开机的铃声。

“唔，都十二点了。”顾龙霆看了一眼时钟，凑的离宫幼阮更近，“既然已经12点了，那就再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