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致远老板也还不清楚这整件事的内幕。

秦墨寒懒得多说话，一旁的左牧知晓他的心思，在一片静寂中开口：

“高盛的标书，不知何故被泄露。

高盛这边一口咬定是这位苏小姐泄露了标底，把重要信息卖给了你们致远，所以你们才能在招标案中完美胜出。

因为高盛恰好拿出了看似确凿的证据，又因为秦氏上个季度才大力投资了致远。

一切都非常巧合，使得苏小姐有口难辩，秦总只好麻烦张总亲自跑一趟，希望这件事能真相大白。”

致远的张总一听，顿时看向自己下属，“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吓了一跳，转身低下头慌张地解释：

“这件事我也没弄清楚，招标会前一晚，我邮箱里收到了一份文件，内容就是……高盛的标书。

这个案子，高盛是我们唯一的对手，我知道他们的标底后，连夜又修改了我们的标底——

当时，我也很犹豫，不知道这封邮件的真实性，可想着搏一搏，我就……”

张总沉着脸问：“给你发邮件的人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回复邮件，询问对方的身份，那边只说——想赢高盛就别多问——等我再回复时，就显示对方域名不存在，我的邮箱也中毒了。”

高盛那边的几人，这时候突然明白，秦墨寒刚才冷不丁地询问赵芳的男友是不是搞it的——是为何意。

能把域名黑掉，还让对方邮箱中毒，这肯定是电脑高手。

此时，赵芳僵在那里，头上好似压了座大山，脖颈连带着肩背，都耷拉的厉害。

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中午才跟“雇主”通了电话，拿到了剩余报酬，还想着晚上下班了去买个香奈儿包包。

没想到，下午就东窗事发……

这件事如果坐实是她干的，那她这份工作肯定不保，还将面临公司的处罚。

所以，她不能承认，无论如何都不能认！

苏曼菱这会儿无暇去看赵芳的反应，她只想洗脱掉自己的嫌疑。

“当天，赵芳把标书给我看，让我帮忙出出意见，我只见到了书面版本，根本就没有电子档，我不可能给别人发邮件。何况，我并不知道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

短暂的沉默后，苏曼菱平静轻盈的语调缓缓响起。

可赵芳紧接着反驳：“你还狡辩！我那天明明告诉过你。而且，你晚上趁我下班后，在我桌上翻找文件，偷走了标书，你难道不能回去了弄一份电子档出来吗？”

苏曼菱这才看向她，秀气明媚的五官满是不解，眸底更是哑然失笑的嘲讽：

“赵芳，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样血口喷人，死咬着不放，到底是为什么？买通你陷害我的那个人，给了你多少好处？”

赵芳眼神闪闪烁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明明就是你仗着背后有靠山，品德败坏做出这种事来，心理变态，你还——”

“赵小姐，你确定你男朋友是真的爱你？”

一道冰冷威严的嗓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秦墨寒靠在皮椅上，高大颀长的身姿使得他即便是坐着，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赵芳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突然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