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烨抬眉：“只有增了一分吗？”

她瘪瘪嘴：“有一分已经很多了好不好？”

他笑出声来：“好好好……阮姑娘说了算！”

“当然！”她昂了昂下巴。

他仰头看了看夜空，斑驳的星光点缀着那片黑幕，更显得静谧……

“既然姑娘不能完全信我，那我也与姑娘说说我的身世，我们可以彼此多一点了解……”

阮小路斜眼看向他：“这个可不用勉强啊！”

楼烨淡笑：“一点都不勉强。”

阮小路随意揪了揪地上的草：“说吧，我听着。”

他似是陷入了回忆：“……我出生不久，父亲母亲就分开了，母亲刚开始没有再嫁，独自带着我……我自小也挨了很多打骂，吃了不少苦，后来她嫁到了一户有钱人家做了侍妾……本来妾的身份就低，那户人家也不会容下我一个外姓之子，所以就被赶了出去，那年我九岁……后来就去了山中门派修炼，小有所成，就自己行走江湖……”

“哎……那你娘就眼睁睁看着你被赶出来？”阮小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楼烨垂眸：“……是。”

她歪过头：“那她当初干嘛还要带你走啊，把你们兄弟留给你爹不就行了！”

他转头看向她：“留给我爹吗？那说不定现在我就与他一模一样，就是你的敌人了呀……”

阮小路手上一顿：“呃……对哦……”

“都是命数罢了……”

阮小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他：“……不过你现在过的自在，挺好的吧？”

楼烨弯了弯嘴角：“……还好吧。”

她打了个哈欠：“能坚持活下去了，现在好就好了呀……”

“嗯……是呢。人经历过绝望之后，才能慢慢变得强大起来，只有活着，才能去争取希望……”

阮小路有些昏昏欲睡：“对呢，一定要活着……”

楼烨声音有些低沉：“人生也许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意义，活着，就会意味着将要与苦难一并前行这一生一世，都挣不脱，也甩不掉，想要活的好，就要争取太多东西，才能让自己变强。很多人活一辈子，可能都被他人控制在股掌之中，想要为自己活着，就不得不去拼尽全力，做一些并非出自本意的事情……”

他正兀自说着，肩上一重，他一下子偏过头，发现阮小路的头靠着他，居然睡着了。

他愣了半晌，抬手过去，却又在半途放下。他眸光微动，看着这个少女，心里面却生出些复杂的情绪……

这一片夜幕如今愈发安静了，时辰太晚，连鸟叫声都完全听不到，只有一片快要燃尽的火堆，逐渐变小的火苗还在挣扎着向上窜动，仿佛不甘心自己快要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