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紧了水里的那抹纤细窈窕的身影,盯紧了女子的侧脸,男人的眼中溢着激动迫切的火光,他压抑着,握紧双手,手背上根根青筋暴露。
他极力的攥紧手掌,似乎在强忍什么。
十年了。
已经整整十年了!
男人心底埋藏了十年之久的记忆涌荡开来。
——妖妖,听我爹说,我将来要娶你,魔宫少主和大长老的子嗣结合,既能扶持魔宫走得更加长久,也能够保证魔宫子嗣精纯的血脉,这是魔宫历代以来的规矩。
——妖妖,你看这件喜服好看吗,等我长大后,要让绣娘做一个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嫁衣送给你。
——妖妖,我们是天生一对。
——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
夜君凌握紧手掌,盯紧女子的侧脸,提着沉重的步伐、走去。
一步。
一步。
每一步,都仿佛踩踏在呼吸上。
十年。
一朝分别,十年未见。
每一步,都走得特别沉重,有万千的感慨,也有庆幸与幸福。
未见妖妖时,一日如三秋。
见到妖妖时,十年如一日。
值得!
夜君凌终于走近温泉池旁,缓缓蹲下身体。
少女似含羞,埋下了头,青丝从肩头卸下垂到水面内,半个圆润的肩头裸露出来。
白皙的右侧后肩上,一块陈年的疤痕很是突兀。
男人抬起的手掌落在了少女的伤疤上。
指尖灵巧的转了一圈,轻轻的点了一下,那块伤疤便脱落了。
伪装下,是一枚粉红娇嫩的桃花瓣。
花瓣儿小小的,嫩嫩的,粉粉的颜色在周围肌肤的映衬下,像是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与其说是胎记,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小生命,它好像是活着的,它生长在皮肉内,有颜色,有光泽,有呼吸。
漂亮的无法言喻。
男人轻抚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伤痕,熟稔的两个字涌到了喉咙口,呼之欲出:
“妖……”妖。
“寒……”少女低咛的声音从唇齿间溢了出来。
一个字,令夜君凌浑身一震,整个人僵硬如木头。
澜儿?!
叶君澜深深的埋着头,恨不得将自己藏到水里面。
啊啊啊!
好害羞!
憨憨竟然在摸她!
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啊,这么慢悠悠的,搞得她好心慌,好难受啊!
一想到宗政寒蹲在岸边,盯着她看,眼睛里泛着绿光,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忍不住了!
叶君澜‘嗷呜’一声,正要转身的时候,一只大掌按在了她的肩头。
“宗政寒我……”
“别动!”男人沉冷而迅速的声音,刻意压低。
这两个字听在叶君澜的耳中,却成了另一种味道。
宗政寒凶她?
宗政寒该不会是生气了?
想到这里,叶君澜心头一紧。
难道宗政寒是在责怪她欺骗他的事情?
叶君澜当即解释道:
“宗政寒,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并非是我有意的,是我爹,我爹说,他想要一个儿子,继承国师府,从小就把我当成儿子来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曾经有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可是我爹说,这是欺君之罪,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
“你不是一直想睡我吗,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