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叶君澜是比较幽怨的。
咬着筷子,茶饭不思。
看向宗政寒的目光,愁愁的,有点儿像一位老母亲担心孩子似的。
看向万衍东的目光,怨怨的,不是神医吗,不是高手吗,怎么连这点毒都搞不定?
“不合胃口?”宗政寒抬眸,对上她无精打采的目光。
叶君澜摇摇头,低头扒了两口闷饭。
“没啥,就是觉得这届的孩子有点儿难带。”
万衍东一头雾水:“??”
不多看。
不多问。
静静的低头吃饭。
宗政寒夹了一块鱼腹,拨开葱花,挑出细刺儿,放进叶君澜的碗里。
“澜儿,多吃些,若是有口味上的变动,吩咐管家。”他很体贴,特别是细节上,体贴入微。
叶君澜戳着鱼腹,看着他那张中毒已深的脸。
张了张嘴,又合上。
欲言又止了几下:
“……嗯,知道了。”
夹起,吃掉,“我还要一块。”
“好。”男人颔首,继续给她挑刺儿。
叶君澜咬着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男人垂眸、认真挑刺。
她突然觉得自己更像一位老母亲了。
她好操心宗政寒的身体。
唉。
真不是个省心的娃儿。
饭后。
离桌。
叶君澜回将寒苑的时候,碰到了落单的万衍东。
万衍东是朝着院阁去的,半路碰到人,他笑着打招呼:
“叶公子。”男人气质谦和,那双星辰般明亮的眼眸里漾着谦逊的笑意。
他看着她,目带打量。
瞧着这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为男子时、干净明朗,可又比寻常女子好看出数倍。
他似乎知晓寒为何会栽了。
他笑着打招呼:
“好巧。”
叶君澜:“??”
微笑脸:巧?!
寒王府就这么大,人数就那么多,他们都住在寒王府,在这里撞上,是什么机缘巧合的事吗?
叶君澜不想跟他说话,并且在离开的时候,赏了他两个字:
“庸医!”
哼。
说完,掉头就走,没有好脸色。
万衍东:“??”
他怔怔的,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他?
……
将寒苑。
叶君澜回到屋里,拿出医书,做笔记,寻找了三十种上上乘的解毒之药。
然后,她忍痛流泪的拿出了毕生积蓄……的十分之一。
翌日一早,就出去买药了。
这家药铺买一点,“天灵草,千年灵芝来一点。”
那家药铺买一点,“八百年的天山雪莲来一株!”
这家药铺逛逛,那家铺子瞅瞅:
“水韵果来一斤。”
“绿绿草来一把……”
“……”
跑遍最广的帝都,买最贵的草药,流最深的泪,唱最野的歌。
宗政寒!
小爷把钱都砸在你的身上了。
你解毒后,要是不记得小爷的好,小爷就哭给你看!
三个时辰后。
叶君澜背着囊囊鼓鼓的四个大包袱,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双脚沉重的回到了寒王府。
“豆豆,给我来接一下!”
豆豆从屋子里跑出来,
“爷,您搬家啦!”
叶君澜:是钱!
这几个大袋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豆豆赶紧搭把手接东西。
放在桌上,打开一看。
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药草,干的湿的,红的绿的黑的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