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凯错愕,林安平好笑摇头。
陆亦巧更是喷笑出声,嘲道:“你是在讲冷笑话吗?”
辛悦意没理她,只看着骆凯:“两千万。”
她不可能一直住在云尚酒店,她需要在东区买房子。东区寸土寸金,她现在很缺钱,虽然两千万依旧望尘莫及,但骆凯羊毛不多,再撸会秃。
骆凯深深看着她,却没法从那张冷淡的脸看出丝毫端倪。再看陆亦巧手里的钥匙,他眼一闭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自暴自弃道:“好,只要你能赢她,两千万就两千万!”
辛悦意点头:“一言为定。”
“呵,还真是有趣。”陆亦巧端坐回位置,闲适地翘起二郎腿:“请开始你的表演。”
林安平直摇头:“骆少,小丫头糊涂你也跟着胡闹。”
骆凯没说话,他自己心里也根本没抱期望。
辛悦意没理会这些冷言冷语,她怀抱吉他,微微闭上眼。随着第一个音节响起,其后一连串旋律又快又急,恍若暴雨出击,又如流星雨狂泻而下!
“杀!”骆凯面色扭曲,几近狰狞。
陆亦巧和林安平蓦然坐直,脸色不约而同大变。战栗之感由天灵盖之上向下,贯穿身体,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杀》!
来自于远古的旋律,它出现于什么年代又是何人所创至今仍然是一个谜。但是那亘古永恒的旋律,却是一直流传了下来。
这是一首神奇的曲子。
每个人弹奏出来的曲意天差地别,节奏指法千奇百怪。它本来面目为何,现如今已经无人知晓。
可是,无论是骆凯和陆亦巧,还是林安平,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杀》!
辛悦意指法如飞,竟然快得他们看不清!一捻一点一挑,分秒之间数十种手法变化莫测,完全突破了他们所知的人类极限!
战场上,敌对双方,尘土飞扬,杀声震天!一具具尸体倒下,更多的肉体前赴后继,尸体堆出能与城堡高的高墙,血延千里。
“杀啊——”
喊声震天,直达云霄。
三人好似就成为其中一员,他们举着大刀挥着长枪,满目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但是他们停不下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杀!
辛悦意曲子停下。
骆凯瘫软倒在座位,喘气如牛,身上衣裳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他状若癫狂,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却似舒爽至极又似意犹未尽。
林安平和陆亦巧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就像是真的刚从战场杀意中回来,也像是她们的肉体留在了那里,只有漫天杀意淬炼后极度疲倦的灵魂回到这里。
辛悦意把吉他收进琴盒,又把琴盒背到背上。她站起身,冷淡道:“钱打到我账户就好。”
因着她的话,骆凯才猛然回神。他软手软脚站起来,却依旧恍如行尸走肉,语调都慢了好几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