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上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皇上开门见山:“你刚从沈府回来?沈卿的伤势如何?”
李太医十分恭敬:“回皇上,沈公子伤到了骨头,恐怕一段时间内很难痊愈,整个右肩几乎都被重创,要想恢复起来恐怕并非易事。”
李太医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惧怕,当着皇上的面把沈寒楼的病情加重了一个层次。
皇上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下:“这样啊,那是得好好修养。”
李太医有些紧张,心跳如鼓,磕磕绊绊的说:“回禀皇上,沈公子的伤口需要每日换药不能间断,但是沈公子让微臣把药方子留下了,说不用微臣每日去。”
李太医假装客官的陈述事实,但是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让微臣去换药!”
李太医说完之后,也不敢抬头,胆战心惊的等着皇上发话。
可是皇上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轻笑了一声,抚了一把胡须说道:“是他的性格。”
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赐官,现在就连太医的诊治都不愿意接受。
看来沈寒楼还真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不想受太多恩惠。
李太医站在原地久久等不到皇上说话。
再抬头的时候,皇上挥了挥手:“好了,既然是这样,没事了你就下去吧。”
“是。”
李太医转身退出去的时候,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混沌。
刚才的他有说错什么话吗?
独自面见皇帝,也没有抓住机会,他懊悔不已。
踏在路上的步子越发沉重,李太医感觉自己的前途就像是天上阴沉的乌云一样沉闷。
大殿中,皇帝一人坐在桌案前沉思不定。
他明明看到了沈寒楼最后那一掌是混元掌的招式,这是不可能有假的。
但是听太医话里的意思,沈寒楼伤得非常严重,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不会如此假戏真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沈寒楼的身份并不像是他猜测的那样?
一时之间,皇帝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之中。
同样思绪不安的人不止皇帝一个人,还有在书房中气的摔桌子的琴怀玉。
“哐啷”一声,又是一个古董花瓶遭了殃。
苏进微微后退了一步,没有让被摔碎在地上的花瓶殃及到自己。
他知道太子心情不佳,只能尽力劝解:“太子殿下息怒,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他都摇身一变成了救驾的功臣了还怎么从长计议!”
琴怀玉怒吼着,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最令人气愤的是,这救驾的功劳还是他琴怀玉一手替沈寒楼策划的。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琴怀玉就觉得天灵盖都腾腾的往外冒着丝丝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