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沮丧不已,他以为跪在这里能让公主消气。
现在看来这些都是他多想了。
甚至公主已经不再叫他阿云,反而称呼他安侍读。
琴笙给他安置的六品闲职正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安云很清楚,公主这么称呼只是为了嘲讽他罢了,离了公主,他安云什么都不是。
安云苦笑了一下,踉跄着身子站了起来。
跪着的时间太久没有活动过,膝盖疼痛不已,两条腿都已经麻了。
安云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差点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柱子上。
廊下几个小丫鬟在一旁看着,没有一个敢上来搀扶。
安云看了看围在院子的角落里偷偷朝这边看着的下人们,一个个对他避之不及的眼神,显然是已经听到了刚才和公主之间的对话。
安云半蹲坐着缓了一会,扶着墙边勉勉强强的回自己的房间。
院中风景如昔,他却已经不是那个得公主青眼的阿云了。
夜宴上,姜月繁跟着沈寒楼仍然坐在不起眼的地方。
小玉站在身后,怀里抱着团团。
姜月繁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团团安然无恙的被抱在温暖的怀里,安心不已。
沈寒楼被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按住了她过一会就要回头看一眼的脑袋:“好了,都随身带着了,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你也太紧张了。”
姜月繁苦恼的看着沈寒楼,叹了口气,凑在沈寒楼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我这不是被琴笙弄得怕了嘛,谁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已经成功地在姜月繁心里留下阴影了。
一边说,一边朝着坐在贤妃身边的琴笙看。
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了,琴笙一来就坐在那里喝个不停。
姜月繁已经观察她许久,不得不感慨琴笙果然是海量。
也不跟身边的人说话,就那么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时不时两个人对视一眼,姜月繁总觉得琴笙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吃人。
沈寒楼端坐着,看着姜月繁坐立不安的样子,哑然失笑。
“如果实在坐不住,你就起来走走,出去转转,这种宴会也没什么意思。”
姜月繁早就觉得厌烦,闻言偷偷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那我先走了,委屈你在这里应酬了。”
“应酬?”
沈寒楼看着已经离开椅子的姜月繁,有些疑问。
姜月繁吐了吐舌,总是时不时暴露出自己是个现代人,想了想说:“呃,就是不得不参加的交际往来。”
“古灵精怪!”
沈寒楼捏了捏姜月繁的手,放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