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房间怎么跟之前住的房间那么相似,她又回到临安城了?
裴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好不容易才出去的啊。
从窗子缝隙往外看,外头确实是熟悉的临安东大街,入眼全是楼阁殿宇,透着冬日的沧桑与萧瑟。
那自己住的这个地方是之前那个客栈吗?
裴玥起身下床,往出走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此时的她身着南疆特有的纱织服饰,虽是单纯的白,但衣袖与袍角上绣着繁复的花纹。
腰间宽大的腰带上坠着稀碎的铃铛,脚上同样挂着一圈小铃儿,行走之间“叮叮咚咚”的,难保不被人发现。
因此裴玥刚走两步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狠狠一拳砸在枕头上,怒不可遏。
“妈的,这不是给老娘上了枷锁么!”裴玥心头怒意翻涌,恨不得将这身衣服扒下去撕碎了!
一阵浓烈的药味忽然袭来,裴玥浑身一僵,赶忙盖好被子,做昏迷不醒状。
“哎,怎么还没醒。”阿羽摸了摸裴玥的额头,将药碗搁在床头桌上,坐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来,喝药。”阿羽自顾自的说着,将裴玥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药,往她嘴里灌。
裴玥早闻到一股相当怪异的味道,强忍着恶心一动不动,待这药置到她嘴巴里面,她实在忍不了了,就跟吃了茅厕排泄物一样。
“哇……”一口药全吐了出去。
“走开!”她使劲儿擦了擦嘴,那股诡异的味道便从嘴巴里转移到袖口,原本洁白的衣袖瞬间脏污不堪。
阿羽吓呆了,没料到苦守三天的人忽然醒来,下意识的便要大喊,裴玥赶忙捂住她的嘴。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用余光将整间屋子齐齐打量了一遍,发现距她五步左右的书案上放置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顿时目光一亮。
勒着这个女人,一点一点挪过去,拿到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冷冷的说:“带我出去,否则立刻杀了你。”
阿羽不会武功,当即吓傻了,嘴里翻来覆去的全是南疆话,显然不懂中土的语言。
裴玥心急如焚,紫宸不在,这会儿是她唯一的逃生机会,一旦错过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起廊架上一只小臂长的青花瓷瓶猛的砸向阿羽的脑袋,只听“哐啷”一声震响,阿羽随即倒地。
这阵声音自然吸引了院子里的人,裴玥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出。
结果刚一出门,便瞧见那天见到的那群布衣客从院里冲了上来,足有十几个人,齐刷刷的。
裴玥心脏狂跳,四下一望,跑向左手边的回廊,身后传来“站住!”的大喊,裴玥心头闷气上涌,恨不得将那群人撕了。
“滚,滚开,都给我滚!”她气得大叫了一声,声音嘶哑而破碎。
她沿着回廊尽头的楼梯往上爬,片刻之后,眼前出现一溜倾斜度不大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