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阿奴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突出来的膝盖骨,神色复杂。
裴玥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如果不是听她说起,谁又晓得陆紫云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说是修行,其实就是想让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但紫云坚决不肯就这样苟且偷生,偷偷溜进寺中禁地,修习秘术。
我虽然是她的乳母,也不被允许与她一同去往庙里,每月只能看她两次,因此一直没有发觉,直到……”
阿奴神色逐渐变冷,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多了一抹痛恨。
她低下头,拉过灰扑扑的裙摆遮住裸露在外的脚背,又把衣服下摆理了理,才继续道:“直到那天,她让人将我捉住,划破我的手心……”
她声音发颤,那般痛苦的过去令她整个人热缩不已。
裴玥忍不住开口:“可,可是你毕竟是她乳母,照料她多年,你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
阿奴凄惨一笑,摇了摇头:“在仇恨面前,亲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有最亲近的人的鲜血才能助她达到目的呀。”
“那她与程恪的婚约又是怎么回事?”裴玥看了程恪一眼,疑惑道:“程恪与她毫无联系?”
又想起那日程恪所说,陆紫云是宫中势力安排的人,为了打探他的底细的,这个幕后之人又是谁?
阿奴摇摇头:“我只知道两人确实订过娃娃亲,紫云还没出生的时候便订了。”
所有的线索一股脑涌来,裴玥的脑子有点乱,程恪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自打小玉去世,小柔便成了陆紫云身边唯一的近身丫头,不仅要料理陆紫云生活的方方面面,还是充当她的出气筒,没几日下来便憔悴了一圈。
因为精神状态十分不佳,伺候起人来难免有些吃力,又怕稍不留神便落得小玉一样的下场,只好强打精神一日一日苦熬。
这日,小柔在给陆紫云煎药的时候,忽然闻着一股异味,不过没等她捕捉到这味道的来源便已经消失,望着咕嘟嘟冒泡的药罐,心想兴许只是自己太累了。
陆紫云最近的皮肤出了些异样,没到夜里便会显现出蛛网一样的黑色纹路,吓人得很,因此她看着面前这碗冒着黑气的汤药,只略略皱眉,便一仰头喝了。
连着几天,脸上肌肤光滑细腻犹如凝脂,陆紫云喜不自胜,便在这天夜里,披了一层薄纱敲响了程恪的房门。
只有成为他真正的媳妇儿,彻底将他据为己有,她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程公子,妾身准备了羹汤,你喝一点儿再读书吧。”
她的声音娇嫩得厉害,宛如初绽的花骨朵,在这无边夜色里飘荡,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
落在房檐上的子初立马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飞到稍远一些的梧桐树上。
程恪很快打开门,清隽的容颜逆着蜡烛摇曳的微光,愈发巧夺天工。
陆紫云脸色发红,低着头从程恪身边挤了过去,谁知一不留神踩到自己的裙摆,外面那层轻飘飘的白纱就这样落了下去。
白嫩的香肩玉背瞬间裸露在外,胸前春光若隐若现,杨柳细腰轻轻一扭,再加上她身上时不时飘来的淡淡芳香,任何一个男人见了也得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