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寒!”林欣雨开始叫他,一声比一声凄厉。
时瑾寒侧转身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任由她被带走的声音终于远去。
徐烟掏了掏耳朵,很烦闷的,“真是聒噪,也不知道某些人怎么受得了。”徐烟心里嘀咕一句,很嫌弃的瞥了时瑾寒一眼。
却在男人看过来时立刻别过眼神,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一个眼神就确定,这男人很危险,她不想招惹,就躲到云茵身边。
云茵等林欣雨被带走后就呆呆望着抢救室,对于时瑾寒在身边,站着或坐着,根本无动于衷。
两个小时后,云茵眼睛都变得酸涩不堪,云烟才被推出来,小小的人儿就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罩,小脸苍白,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连呼吸都很艰难,小胳膊小腿,都被打了石膏吊了起来,脖子上还缠着伊丽莎白圈。
看到女儿凄惨的样子,云茵瞬间泪目,捂着嘴就哭了起来,“烟烟……”
那一瞬间她心如刀割,恨不得所有的伤痛都发生在自己身上,由她来受。
看她情绪崩溃,徐烟不忍心要安慰。
时瑾寒伸出手,半空中又收了回来,就站在云茵身后问医生具体情况。
孩子被抢救回来,但是左手骨裂,颈椎也有点问题,外伤也有不少最严重的,当属左腿肌肉损伤严重,或许会影响以后走路。
听到这些话,云茵更崩溃的哭了起来,整个人痛苦不已,时瑾寒眉头紧皱,心针刺似的一阵阵痛。
孩子还那么小,以后就不能自由站立,剧烈运动更不可能,这实在让他们不能接受。
时瑾寒严肃的问医生有没有恢复的可能,医生叹了口气,让他们去更好的医院试一试,让专家来判断一下,再看后期治疗,或许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完全痊愈。
送走医生,病房里的气氛就很尴尬,徐烟看时间不早就先告辞回去,云茵跟她道谢,情绪已经冷静了些。
徐烟安慰了几声,把自己的号码给了云茵,握着她的手悄悄说:“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我。”
云茵有些暖心,把号码收了,徐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守着烟烟。
云茵只守着病床,注视着云烟,眼也不眨,对于身边多个人少个人根本视若无物,她不想去理会时瑾寒,她怕会忍不住情绪爆发,怕自己会迁怒。
她不想争吵,只想云烟好好的活下来。
云烟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看着她,痛得满脸流泪,声音沙哑的说:“妈咪,我好疼啊。”
云茵立刻咬紧唇瓣,忍着哭声安慰说:“很快就会不疼的,疼就睡觉,妈咪守着你。”
小姑娘很坚强,硬是忍着没有大哭出声,就只是小声的抽噎,如同小猫,一动不动。
那小心翼翼的抽噎声,听得时瑾寒耳中像一把刀片,在他心里狠狠的切割,三天时间,他什么地方都没去,就守着母女。
公司被他放到一边,所有一切被他放到一边,看到小姑娘睁开眼的那瞬间,他松了口气,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小姑娘度过危险期,他立刻着手把孩子转入本市最好的医院,进最好的病房,配备他花大价钱特意邀请来的专家。
所有护工全是老家里派过来的佣人,二十四小时陪护照料,所有饮食也有专人照管。
一切安排都细致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面对这一切,云茵选择沉默接受,只要云烟睡着,云茵就呆呆的握着小姑娘的手,坐在一边动也不动。
佣人们看到她这样都很担心,偷偷的向时瑾寒表示这样会不会孩子还没怎样,云茵就挺不过去。
时瑾寒默然半晌,只让他们照顾好云茵饮食,别的就不需要多管,他没有回公司,就在病房一角处理公务。
女人不愿理会他,甚至视他如空气。
时瑾寒很明白,也没有过多干涉,只默默的亲自把吃的放到云茵手边,两人相安无事,直到时氏集团的律师过来询问。
“时总,林小姐在狱中表示要见你,不知道,您对林小姐被起诉一事有什么安排?”律师小心翼翼问道。
声音就算压得很低,也被云茵听见,她猛然转过头,冷冷望着时瑾寒。
感觉到云茵视线,时瑾寒看了她一眼,掀了掀眼皮,盯着律师道:“我不会见她,想办法让她在牢里多待几年。”
什么?
律师愣住了,云茵也愣住了,没想到时瑾寒会下这样的决定,不仅没有救林欣雨,还反倒让律师想办法让林欣雨在牢里多判几年。
这是什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