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们今日过去，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应该不会知晓，所以他了没有时间来做这样的安排。”

吴画冬看着他的眼神像看怪物，她和他一起看的那份合约，她只看到几行字，而他倒好，不但把合约上的内容全被了下来，还顺便分析了一回纸张。

今日吴画冬觉得自己也算是大开眼界！

文衡山看到她的眼神颇为淡定：“我从小便与文房四宝打交道，对这些东西都有一些研究。”

“以前在家里实在是太过无聊，所以拿着一张纸也能看半天，看的时间长了，总能看出其中的差别来。”

吴画冬看着他道：“这世上的病人千千万，但是你这样的病人可能是独一份了，这心思之灵巧，行事之周密，思虑之周全，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文衡山笑着问：“我既然这么好，那你打算何时嫁给我？”

吴画冬瞪了他一眼道：“我们还是先来研究这份合同上的内容吧！”

文衡山只是一笑，他淡声道：“我刚才默写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这合约上的内容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

吴画冬赞成他的观点：“合约这种东西，正常情况下是谁付钱就会向着谁，而这份合约明明是我爷爷付钱，但是却处处向着鬼手叶。”

“最重要的是，正常来讲，合约一结束，就应该将工钱付完，可是这合约上却写着三年后再付尾款。”

“还有工钱，就算是鬼手叶算得上是大匠了，他的工钱会比寻常人要高上几倍，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只是做一些梭子就给到上万两银子的工钱。”

“我祖父的缂丝生意就算是做得再大，给人工钱的时候也不至于会这么给，这价钱只怕比乌木还要贵。”

文衡山点头：“我和你是同样的想法，除非这张合约是你爷爷求着鬼手叶做的，或者说还让鬼手叶做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否则不至于工钱会高到如此离谱。”

“还有一点就是，正常雕刻什么东西，都是雕完就会付清尾款，而这上面写着三年后付尾款，除非是你爷爷让鬼手叶做了什么东西，需要质保的，才可能会有这样的约定。”

多年前的旧事，两人现在翻出来推演，找到不对的地方，再来推演。

只是他们不是吴晰也不是鬼手叶，现在就算是有好些想法，却也只是想法，并没有任何证据。

一番讨论完后，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就觉得当年的事情越是往里探究，就越是深不可测。

半晌后，吴画冬轻轻吐出一口气，轻声道：“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文衡山心思缜密，这一段时间他跟着她一起调查吴家的事情，他想得更多更周全，再结合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心里的问号比吴画冬还要多。

他和吴画冬揣着那份合约并肩往城里走的时候，他轻声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吴画冬朝他看了过来，他轻声道：“你今天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核雕美人，那个美人的模样却很像你。”

“那么问题来了，谁委托了鬼手叶的后人去雕，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今天去拿核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