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受到威胁再也不敢主动和季烟搭话,而她就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再和佣人说过话。
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男人,然后他再传递上去的时候,这件事情暂时发生了些变化。
那个被兜帽男人称之为老板的人,再次出现在了别墅。
当们被打开时,季烟只是一脸平静地给书翻页,“到了吃饭时间吗?我今天不是很有胃口,所以你先不用给我送。”
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被送了进来,与此同时还夹带着男人的阴沉笑声。
“待在我的地方让你没有胃口了吗?”
这个声音……
季烟下意识朝着声源看了过去,于是她看到了那个男人把猫抱到自己胸前的位置,而那只毛茸茸的小奶猫正在咪呀咪呀地叫喊着,听声音像是非常努力。
她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动物果然都是可爱的。但在不清楚这人突然拿个小奶猫过来是为什么的前提下,所有的可爱也只是一层假象罢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是你想太多了。”
而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取下季烟手中的书,自作主张地把猫放到了她怀里,手轻轻从猫身上放开,“这是送给你的消遣之物。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松开手,我是不会怪罪你的。”
季烟顿了一下,盯着怀里那个力气不够又努力的小奶猫,突然问道,“如果我松开手的话,它会怎么样?”
男人大笑出声,看着季烟的眼神中充满了“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的情绪。
“也不会怎么样,就是死。”他伸手去捏小猫,那猫似乎是对他的气味很熟悉,还主动用粉红的小鼻子去蹭他,他一边开心又一边说着狠心的话,“他们充其量就是作为消遣而存在的玩意儿,如果不能让人喜欢,那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既然如此,你觉得他们还能有除了死之外第二种结果吗?”
他根本就不把生命放在心上,不管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季烟的心冷了,抱在猫的动作稍微紧了下,“你刚才说这是送给我的,那么现在它作为我的所有物,你不能再随意处置它。”
她确实很喜欢这只猫,但远没有到能不管当下局势的情况,只是这人刚才的那番话却让她生不出看它去死的狠心。
男人很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当然的。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难道就因为我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它就要死,所以你才又肯要了?”
他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若有所思地问,“你对动物都这么有怜悯心,那么说是有一天有个人跟你示爱,说如果你不接说的话他就去死。我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答应吗?就和救下这个牲畜的命一样,挽救他。”
季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激动感来,就好像这个问题是为他本人问的一样,心下更觉讽刺。
“我被带到这里之后一共见过你两次,但是却始终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你对我的身份应该一清二楚吧?你了解我而我去不了解你,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所以你方便告诉我你的叮嘱身份吗?”
她一边说,一边把猫放到床上,用自己的被子给它围成了圆放进去,建造一个绝对安全的领域。
“有人跟你说过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很差劲吗?”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动作,撇撇嘴,“我算半个华国人,是来自海外的华裔。殷离是我的中文名,你可以这么叫我。”
季烟逗猫的动作僵硬了下,她只是为了避过回答那个问题而问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答了。
殷离于是又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刚才你说不公平,于是我把身份告诉你让现在的局势变得公平起来。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听到他这个不死心的问题时,她心里的那些怀疑突然就有了形。自己认识这个人吗?
“不管你想做什么,心里应该清楚我们之间不可能达到绝对的公平。”小猫被逗后咬了下季烟,不疼只是痒,她没忍住轻笑了下,“我会留下这只猫是因为你刚才说了它将会是我的所有物,它的归宿只有我。但是你刚才说的有人跟我示爱不成自杀,不管他身份地位如何,他的归宿其实可以有很多,并不局限于我。”
“换个说法来说,这只猫是为我而生的。而那个人,他可能是因为父母的期望或者是家人的喜爱才来到世上的,他不是为我而来,我也只是个意外。这个意外并不是我想发生的,所以我不会为了解决这个意外而把自己搭进去。”
殷离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从这个答案中缓过神来,“在刚才听到我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要把它摔死的时候,你肯定在心里吐槽我很冷血无情吧?但其实你本质也是这样的人,我们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没有人是为你而生的。还是说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你就会像救这只猫一样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