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承致活着的时候，春风得意，不可一世。

而战北澈偏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让他狠狠摔下来。

连命都摔没了。

不仅如此，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他死的痛快。

战北澈在战场上见多了生死，残肢断臂。

钟离承致尸首分离，对他来说，掀不起半点波澜。

不觉得痛快，也不觉得同情。

当初钟离承致接到钟离崇斩杀北玄家族的命令，三姐北玄栀反抗到最后一刻，被他一剑穿心。

现在，钟离崇同样下令，杀的却是自己的皇子。

这些都是报应。

“走吧，亲眼见到他死了，你应该安心了吧。”百里空城压低声音，提醒他离开。

战北澈转过身，与人群一同散去。

“下一个目标是谁？”

“谁送上门，就是谁。”

“你这是打算把仇人挨个杀光啊？”

战北澈停下脚步，笑容冰冷无情：“不。有些人死不足惜。有些人，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完成我们的最终大业，与我替他们报仇雪恨，并不冲突。”

比如钟离崇。

有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宫里传来消息。

钟离崇因为气脉郁结而病倒，卧床不起。

他的头发，在钟离承致斩首那天，又多了许多白发。

战北澈亲眼看到了钟离承致的死后，离开京城，在外面和花清辞，百里空城游山玩水。

等“重伤”差不多该恢复了，这才和他们回城。

与之前凯旋的阵仗一样。

所有的百姓全都匍匐在地，恭敬的迎接战神归来。

花清辞有小小的心虚。

百姓们如此信任牵挂着战北澈，但他们却利用了这点，故意制造战北澈重伤的假消息，这才能引起民愤。

若不是因为这些百姓们，只怕没人能逼迫钟离崇下达命令了。

“这是善意的谎言。”百里空城拍了拍她的脑袋，宽慰她，“别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之后，你们凉王府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他说的没错。

虽说这次五皇子的死，和战北澈没有直接关系。

但钟离崇并不是傻子，多少能感觉到战北澈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加上，他这次又立了大功，声望水涨船高。

再这样下去，只怕凉王那边的势力，再也控制不住了。

后宫。

太子妃卿之柔去给皇后请安。

“臣妾特来给母后请安。”

卿之柔不亏是太子妃，姿态端庄，娇柔中又带着矜持，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

皇后侧身依靠在软榻上休息，正在小憩。

她很喜欢卿之柔，抬起眼眸，对她招了招手：“你来了，坐，正好陪陪本宫。”

“母后最近怎么了？一直神思忧虑，不知臣妾可否为母后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