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澈与花清辞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见面了。
但因为这里人多口杂,他们对于这些事并没有多言,权当不知情。
一个只是来治理蝗灾,一个是奉命来剿匪。
凉王府的任何一个人,都与此时无关,毫无半点瓜葛。
甚至,他们还立了功。
战北澈处理完土匪的时候,吩咐他的属下们也去帮忙捉蝗虫。
他和花清辞则是去看了一眼钟离长文。
她还是一副精神时而恍惚,时而激动的疯狂状态,头发凌乱不堪,眼神毫无焦距,任何人靠近她都会尖叫。
唯有强行喂下药,她才会安静些许。
“长文啊,是父皇,父皇守着你,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们的长文了。”
钟离崇这几天也憔悴不堪,试图靠近她,但都失败了。
战北澈和花清辞敲了敲门,走进来。
“臣参见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
钟离崇没力气和他们说话,随意摆了摆手,一直在叹气。
战北澈眼神淡淡的看向钟离长文,建议到:“六公主的状况还是没有缓和吗?依臣所见,还是早些带六公主回城,寻名医,用名贵药材替她医治。”
“御医也是这么说,可是长文她不肯踏出这间屋子,更不肯见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只能强行把她带回去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钟离长文看见战北澈和花清辞,涣散空洞的眼睛里,猛的出现了巨大的恐惧。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拼命的往后退去,身子颤抖的厉害,指着他们俩尖叫:“父皇,是他们,就是他们联手害女儿的!他们和那群土匪是一伙的!他们故意骗女儿过去!”
钟离崇痛心不已:“长文,你不要再发疯了,父皇见你这样,真的很难受。”
战北澈神色依旧如常,嘴角的笑容若有似无,就这么凛冽的望向她,镇定自若。
如同在看一只猴子。
“父皇,你为什么不相信女儿?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钟离长文绝望的尖叫着。
她的精神状况,让她无法清楚的表述出来,只能不停的大喊大叫,语无伦次。
钟离崇不忍见她这样,赶紧出去,战北澈随他一同离开。
花清辞走到她的床边,在宫女们进来伺候她之前,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一字一句说道:“钟离长文,时至今日,不过是因果报应。痛苦吗?绝望吗?可惜,你没有回头路可走。昔日高贵的公主殿下,如今也不过是一块被人使用过的破布而已。你成你口中那种卑贱不堪,脏如蝼蚁的人。”
她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他们回到宅院的屋内,稍作休息。
但,还没有过多久,又传来了惊天的消息。
钟离长文上吊自尽了。
而且是她趁宫女们不备的时候,跑回了山寨里上吊。
对于一个骄傲的公主来说,这里是她最不堪的地方,她想和这里一起消失。
听季风和季雨汇报情况后。
花清辞并不意外,撑着下巴,盯着空气发呆。
死了啊。
死了就死了吧。
也算告慰惨死在她手中的怨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