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露出艰难的表情,对女子轻声道:“娘子,委屈你了。”
女子摇了摇头,哭哭啼啼的呢喃:“如果能揭穿锦香坊的黑心,我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然后,男子掀开了她的袖子,将她胳膊上一大片通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疙瘩露在众人面前。
这胳膊上的通红看着就瘆人,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和怪异。
许多人只看了一眼,就连忙侧过头去,闭上眼睛,还夸张的用手遮住。
“怎么弄成这样?”
“实在太恶心了,全都是疙瘩。”
花清辞也瞧了一眼,不由得皱眉。
这伤看上去确实很严重,也的确像是因为过敏引起的。
可不能因为这样,就把过敏源怪到锦香坊的丝绸上。
更何况,这衣裳压根就不是她们家的。
花清辞心里猜到了,很有可能是同行故意过来找麻烦,试图弄臭锦香坊的招牌。
“夫人这衣裳并非出自锦香坊。不如这样吧,我去请个大夫来,夫人这伤势严重,耽误不得。究竟是如何出现这种状况的,也许大夫能给一个答案。”
花清辞冷静下来,想着法子应对。
那男子怒骂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想抵赖,找个大夫治好了,这证据就没了!更何况,谁知道你找的大夫是不是和你一伙的?”
“你若是信不过我,那就让这里的乡亲去找个大夫来。”
花清辞的话刚落,那女子就呜呜呜的哭起来。
“夫君,她就是不想认账,为了不让更多的乡亲受骗,我甚至冒着被人辱骂不知羞耻的风险,不惜露出了自己的胳膊,可这黑心的老板居然还想狡辩。呜呜呜……我们该如何是好?”
她一哭,围观的群众纷纷起了怜悯之心,颇有些怨念的点头:“是啊,人家女子都露了胳膊出来,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看这衣裳绝对有问题。”
男子搂着女子的肩膀,安慰她:“娘子,你放心,这么的乡亲们看着呢,让他们替咱们找个大夫来,到时候看着黑心老板还有什么说辞。”
女子垂泪,默默的点头。
人群中好几个热心的人站出来了:“你们等着,我们这就去请大夫来。”
“那就有劳兄台了。”男子感激的道谢。
花清辞的右眼突突突的跳着,心里的烦闷和焦躁越来越重。
这两个人有备而来,不仅伪造了“证据”,还知道要装柔弱博得同情,占据了舆论的上风。
花清辞固然知道要见招拆招,可这一时半会,她得好好冷静下来思考。
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那对夫妻特别能作妖,一个哭哭啼啼,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个心疼不已,连连安慰。
一唱一和,引得众人同情心泛滥,也就更加相信他们的话了。
花清辞森寒着目光,仔细打量着那女子身上穿的衣裳。
冒充很简单,但是拆穿也很简单。
可是问题是,如果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根本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