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茶楼。
季风颇为嫌弃的开口:“殿下,那对夫妻真是惨啊,竟然看上了锦香坊的衣裳。等他们见识了那小乞丐的黑心——”
话还没说完,战北澈寒眸一斜,顿时吓的季风一个哆嗦,让他想起来那被克扣半年的可怜军饷,背后一阵冷汗。
“咳——属下是说,小乞丐真厉害啊,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季风连忙赔笑改口。
战北澈合上眼眸,慵懒的支撑着侧脸,薄唇微启:“下半年的军饷也一并扣去。”
“啊?殿下,属下刚才夸那小乞丐呢,这也要惩罚吗?”季风觉得自己很冤枉。
“小乞丐是你叫的?嗯?”
“……”季风泪流满面,“是,属下谨记。”
战北澈这才没说话,继续闲散的闭目养神。
季风的心凉了半截,他算是明白了。
他家主子是在和花清辞比谁更黑心呢!
但不能说的这么直接,只能说是棋逢对手。
他骂花清辞黑心,可不就在骂他家主子吗?
季风在那待了一会,忍不住这张爱闯祸的嘴,又问:“殿下,以后咱们议事都来这里了吗?就为了那小乞——花清辞?”
战北澈不高兴的没蹙眉头,朝他睨了眼:“为了花清辞?谁跟你说的?”
“那不然是……”
“为了你。”
“我?”季风目瞪口呆。
“好好跟她学着点。你那脑袋要是和她一样会做生意,还需要本王操心吗?”
季风一时语塞。
明明是他家主子对花清辞兴趣很大啊。
可主子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战北澈没再理会他,深邃而神秘的琥珀眸子,准确捕捉在花清辞的脸上,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刚才也看见那对夫妻了。
那么,她究竟只看重银子,还是会心软?
他很想知道答案。
——
那对夫妻消失在街上后,花清辞收回了视线,继续设计刺绣花纹,只字不提这件事,就好像压根没看见过他们一样。
小团子仰头看了花清辞一会,发现她好像真的不在意那对夫妻,耸耸肩膀,继续跑外面拍皮球去了。
结果最在意这事的,反而是小柳儿。
到了晚上,她们回到家里,都吃过晚膳了,小柳儿都还记着。
“小姐,那对夫妻好可怜啊,我们真的不卖一件衣裳给他们吗?”小柳儿今天听到那对夫妻的对话时,都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花清辞一边拿毛笔,在纸上认真设计着花纹,一边随意应了句:“卖啊,锦香坊的衣裳,又不是只卖给身份高贵的人。”
“可是他们没有钱。”
“那就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