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的紧张，柳如霜看上去反而淡定很多。

能给他撑腰的父亲离世了，唯一让能支撑她活在这个世界的孩子也不在了。

现在对柳如霜而言，这个世界已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就算是死，她也毫无畏惧。

只要能在临死之前找到真凶，杀了那个孩子她孩子的贱人，对柳如霜来说，才是最为值得开心的。

景启往柳如霜身边凑了凑：“霜儿，本王看你还是先回邵王府吧，杰儿离开，母后定会将怒火迁怒与你，你若不在，责罚也许还能轻一些。”

柳如霜抬着微红的眼眶，眼里尽是对景启的绝望：“王爷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胆小怕事，遇到事情只会逃避？”

“臣妾不怕母后责罚，就算母后想要杀了臣妾，臣妾也别无怨言。”

“王爷若是怕了，自己回去就是了，何必在这里拉着臣妾一起？”

身子一僵。

他只是想竭尽所能帮柳如霜，扛一些责任，柳如霜不懂他的好也就算了，为何要误解他。

罢了，罢了。

他现在早就已经习惯柳如霜的误解。

对此他也懒得解释，反正她在他心里已经够糟糕了，再糟糕一些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在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吵闹中，皇上跟皇后是马车缓缓出现在几人视线。

景启快步走上前，半跪在地上，用身子拦住了马车。

他只希望自己的主动认错，能够让皇后对他跟柳如霜，减轻一些责罚。

虽然很害怕。畏惧面对这些，但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马车因为景启的阻拦而停下，车连被撩开，皇后率先从马车上下来。

地上跪满了一群人，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景启的身上。

“为何带着一群人拦住本宫去路，本宫不是派人告诫过你，本宫此次回来要低调，莫不是你听不懂本宫说话？”

“儿臣知错，恳请母后责罚。”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景启态度诚恳。

皇后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她就不应该将回来的事情告诉景启。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任何事情交到他手里都会搞砸。

皇后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后悔，生出景启这么废物。

柳如霜神色复杂看了一眼景启。

要不是皇后说，她还以为是皇后让景启将声势闹得这么浩荡，专门来接她的。

柳如霜很好奇，她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景启。

早知他当时就应该听从父亲的话，嫁给别人。

若不是因为爱一时冲昏头脑，她的后半生也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柳如霜快步跑上前，跪倒在皇后脚下：“母后，你要为臣媳做主。”

皇后面色一身青一阵白，这对夫妻没有一个可以令她省心。

每一个，都只会给她找麻烦，给她添堵。

“有什么事儿回宫说，你先起来，莫要让外人看热闹。”

柳如霜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若说在外面，以皇后要面子的脾气，断然不会重罚她。

可一旦入宫，四中没有百姓看着，皇后轻则撤销她的王妃之位，重则会处死她，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说她是思念儿子伤心过度，抑郁成疾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