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王爷您会在念在昔日情分放洛儿一条生路，亦或者你会放下你王爷的身份，跟着她一起浪迹天涯，过着寻常人的生活，从此不问朝廷纷争，不理百姓疾苦？父母生死？”

闻言景渊陷入沉默，他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对于紫哲的询问，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紫哲拿过景渊手里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他叹息道：“王爷若是不想回答，大可以不用回答，我并没有要逼迫王爷的问题。”

“我只是想比较一下，王爷跟林修远都很爱洛儿，到底谁爱的更为深刻一些，不过我想我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

景渊眸色复杂的盯着紫哲看了半响，道：“你的答案是紫哲对吗？你是否这在为洛儿感到惋惜，为何会爱上本王，而不是爱上林修远，至少林修远为了她，是真的毫无保留，无论付出什么，都不会有半分迟疑，半句怨言？”

紫哲的沉默对景渊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景渊嗤笑：“是啊，林修远看着的确比本王更为爱洛儿，而本王对洛儿的喜欢跟他比起来，确实是稍逊色了一些。”

说着景渊又重新喝了一口闷酒，他接着又道：“林修远爱的那么奋不顾身，那是因为林修远毫无顾忌，他背后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在意珍惜的东西，他的世界只有洛儿这个唯一。”

“你们只看到了表面，但又可曾看到，本王的付出，努力呢？”

“本王与林修远不同，本王在意的东西有很多，本王有自己的亲人，都说出生在皇家的人冷血无情，但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又有谁愿意双手沾染双亲的血？”

“你们所有人都在你逼迫本王，父皇也是，母妃也是，洛儿也是，现在就连你们这些外人，也都也一样的在逼迫本王。”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本王过的很轻松，本王看似不痛不痒，但又有谁真正接近过本王的心，看到本王已经遍体鳞伤的心呢？若非可以，你们以为本王愿意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吗？”最后的话几乎是景渊吼出来的。

紫哲一愣，错愕的看着景渊。

若非不是他说这些，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层次。

景渊说的没错，人绝大多数都只会在意表面，根本不会深入的去了解。

若是不说出来，所有人都只会在乎你那光鲜亮丽的外表，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疤痕有多多，有多深。

“对不起。”

紫哲道。

身为一个旁观者，紫哲觉得自己很廉耻，他根本就不懂其中利害，他也不懂当事人辛酸苦辣，他根本不配谈论别人的人生。

若是他走景渊这条路，也许他还没有景渊走的好。

景渊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外走去，一面走着一面嘴里呢喃的嘟囔着:“对不起，若是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又怎会突增那么多无辜的生灵。”

“罢了，罢了，怎么想都是旁人的事，嘴巴长在旁人的身上，本王只能管好自己，其有那么大的能力连别人也管。”

望着景渊离去的背影，紫哲羞愧不已。

他若是能有些自知之明该有多好，那边也不会发生今日这般糗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