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陶桃闻言了然的颔首,随后便撩起袖子说是要给宋娘做一顿饭,正打算走时,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脚步一顿侧过头看着宋娘道,“ 此番过来,要何时才会回去?”
“若是没什么事情,大抵是要小住半个月的,京城同镇子也不近,往返一趟到底是叫人烦闷。”宋娘说着挑了挑眉,着实是不想回忆这几日的舟车劳顿,加上有事情,格外的麻烦。
陶桃闻言轻轻颔首,她倒是还怕宋娘在这里就待几日就走,到底也算是有一月没见到宋娘了,心里头多少想念的紧。
夜里头大家伙儿吃过饭,安置好宋娘的屋子,陶桃生怕夏荷夜里头会怕,好说歹说终于叫夏荷在她屋里歇着了,若是真的说起来,夏荷心里头多少还是有几分担忧的,只不过如今这般瞧着倒是有那么几分说不出的安心。
第二日,宋娘听闻陶桃两人在铺子里头做事,虽说有些诧异,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京城虽说常来,却不曾闲逛,现在正好可以逛逛,也好放松放松。
“若是实在有事那便去吧,无需顾及我,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京城,走不没的。”宋娘瞧着陶桃一脸担忧的模样哭笑不得,陶桃闻言颔首,虽说心里头到底还是一般几分担忧,却也知道宋娘也是有那么几分身手的,在宋娘的再三保证之下,陶桃到底是送了口,带着夏荷回铺子里头了。
那掌柜见了夏荷,心里头多少还是有几分鄙夷的,被男子玷污过的人,现如今居然还站在这里,若是她早就一头撞死了,却也不知道这夏荷哪里来的颜面。
“掌柜的,今日夏荷便可回来继续做事了。”陶桃说着轻轻拉了拉夏荷的手,后者道了个歉,大抵是怕给铺子添麻烦。
却不料那掌柜闻言摆了摆手,目光带了几分阴沉,指尖落到桌案上轻轻扣了扣,神色格外不耐烦:“这般事情到底不是什么姑娘都能受得了的,多少再休息几日,莫要急着做事。”
陶桃闻言脸色微微一僵,这哪是急着做事,分明就是叫夏荷莫要来了,可这到底不是夏荷的错,为何要这般针对夏荷?
“我身子已经无碍,不会碍着做事的。”夏荷自然是也听出来了,只不过现如今到底还是要留在铺子里头,若是她不在那帮人还指不定要怎么欺负陶桃。
掌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终于肯从一堆账本里头抬起头瞧着两人,眉眼之间的不耐到底是藏不住了:“我说过了,既然遭了这般事,自然是要去好好休息的,若是又在铺子里头碰上那般人呢?且不说会给铺子败了生育,还会威胁到你的安全。”
这番话可谓是说的漂亮,陶桃心里头分外嘲讽,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轻轻握了握夏荷的手示意她莫要难过:“这并非是夏荷不能回来的理由,掌柜的,先前夏荷在铺子里头的利润也是有目共睹的,若只是因此就辞退夏荷,未免太过不公。”
那掌柜被戳穿了心思,一时间有几分不满,目光落到陶桃身上,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铺子难不成多一个人的工钱都发不出去了?”
她就是不想用夏荷,谁知道有没有被毁了身子,即便是没有,那自然也是不该在活色生香做事的,原先便是个舞坊的妓子,低人一等,现如今即便是摆脱了妓子的身份照样还是低人一等。
陶桃闻言脸色愈发难看,正想理论一番,却见云逸自外头进来,目光带了几分凛然:“我问过你们东家了,这假是他批的,人是她带来的,大没有掌柜说辞退就辞退的道理。”
这般意思便是在警告那掌柜莫要惹是生非了,沈修筠本就无心管着这么多铺子,就连这个林掌柜贪了银子这件事都不曾计较,现如今触及到陶桃两人,倒是说的快。
那掌柜一见是云逸,哪里还敢有脾性,规规矩矩站着,连连点头称是,这般模样瞧得夏荷眉头直皱:“自然是不会辞退,只不过夏荷姑娘受过这般打击,我这也是怕夏荷姑娘心里头发坎过不去,做事怕也不会全心全意。”
一句句说的像是为了夏荷好,可是到底还是在戳夏荷的伤疤,好似非得叫夏荷将那件事想起来这才肯罢休一般。
云逸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目光落到掌柜身上,语气却是远远没有面上那般和善:“说句难听话,她心里头的坎过不过的去,同林掌柜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是活色生香的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头应当是清楚的。”
与其说云逸这般是同掌柜在商量,倒不如说是威胁,掌柜脸色都变了几分,显然是不认可云逸的意思,但是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颔首:“是,若是夏荷姑娘今日方便,大可来铺子里头。”
陶桃同夏荷对视一眼,皆是自对方眼里瞧见满满的无奈,若是实在要说什么,这便是有权有势的重要性,即便是乌鸦,都能被这掌柜说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