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遇离开付勇帐篷后叫来自己心腹,让他们去找师彦儒,神情严肃交代,“找到人后,不要伤了他。”
几个心腹哪里瞧不明白,虽然震惊江怀遇的喜好与常人不同,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异样,赶紧低头退下。
江怀遇离开后,付勇苦着脸直叹气:“江怀遇说一不二,他说见不到人会踏平林城,就一定会踏平林城,城内可有近十万百姓啊。”
不少人悄悄看向楚净玉,楚净玉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冷笑了一声,“看我有什么用,泥蛋去了哪里我可不知道。”
宁副将急了,“刚才你不是对江怀遇说,他回皇城了吗?”
楚净玉懒洋洋道:“骗他的还看不出吗。”
宁副将咬了咬牙,“牺牲他一人,就能保住林城十万百姓,将军三思啊。”
闻言,楚净玉笑出了声,嘲讽道:“龙渊和楚璃积怨数百年,龙渊大军压境你等却要把责任推给一个千夫长。”
“你们可真有意思,谁敢站出来拍胸脯保证,说江怀遇要人的目的不是攻城,谁敢说要人这事不是一个幌子,谁又敢承担这个责任。”
宁副将涨红着脸坐了下来,这么大的责任,他不敢承担。
楚净玉站了起来,神情严肃,“龙渊和楚璃迟早有一战,不过是江怀遇耐不住性子罢了。我义弟容貌是美,可他还能美过天下第一美人不成,别说他还是个男人。”
“你们信江怀遇是为了美人,我可不信。”
“江怀遇狼子野心,美人在他眼里算什么。”
当初江怀遇斩杀天下第一美人时,流言传的特别厉害,大家都信江怀遇不是会被美色所惑的人。
楚净玉这么有理有据分析,极大部份人都信了他的话,只有付勇心里门清。
付勇安排好作战计划,等全部人都出去后才问楚净玉。
“真的不知道泥蛋在哪里吗,这一仗是因为谁而打,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明白。为了那十万百姓,不得不留一条后路。”
楚净玉神情越来越严肃,“所谓的后路,是指把我义弟献给江怀遇吗。”
“付将军大人,我义弟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不是戏子更不是勾栏的奴隶,你把他送给江怀遇折辱,逼良为娼,良心何安。”
付勇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楚净玉,别忘记你的姓,我们拼死拼活守护的是你楚家的江山。”
“他既然是你义弟,为你牺牲又怎么了。”
“江怀遇不会要了他的命,受点屈辱又怎么了,那可是十万百姓,你的良心又何安啊。”
两人都是聪明人,都不会对江怀遇抱着奢望。
凭他们对江怀遇的了解,三天后见不到人,大军一定会压境。
一旦他们战败,林城早晚会被踏平,除非师彦儒回来。
楚净玉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江怀遇对他心怀不轨,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他是失忆,可不是失智。”
楚净玉和付勇一直认为,师彦儒练功走火入魔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不然怎么连自己是武林高手都忘记了。
回到帐篷后,楚净玉神情痛苦闭上眼。
还没有开战,付勇就做好战败的准备,这样的人来统领大军,还能赢吗。
两国交战,本就是人祸,何必把这么大的责任推到师彦儒身上。
这其中最无辜的人就是师彦儒。
这一次龙渊大军压境,就把人献过去以求平息战事,下一次呢?
龙渊要铁矿呢,要楚璃为奴呢,也要忍耐吗。
楚净玉很清楚,妥协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半夜,楚净玉和付勇在帐篷内说的话,一字不差摆放在江怀遇案桌上。
江怀遇始终不信楚净玉不知道师彦儒的下落,叮嘱暗卫:“监视楚净玉一举一动。”
江怀遇连夜让人放出一个消息,说只要付勇交出他想要的人,他会立刻退兵。
第二天整个林城闹得沸沸扬扬,好多百姓都知道这一战是因为一个男人,还有百姓跪在城门处,求付勇把江怀遇要的人交出去。
龙渊大军开拔,付勇本就愁得头都快秃了,结果自己后方的百姓还闹了起来,这仗还怎么打。
议事帐篷内,楚净玉看着付勇一脸焦急转来转去,内心连连冷笑。
这一仗不用打,他们也输了。
“楚副将,现在整个林城的人都知道江怀遇大军压境是为了你义弟,这事已经闹大了,你老实告诉我们,你义弟究竟躲在哪里?”
楚净玉眼神冰冷看向说话的人,“这一仗还没开打,你们却认为自己必输无疑,还打什么打,直接投降算了。”
“我看你们不是想把我义弟交出去,而是想把矿场交出去,想把我楚璃的根基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