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圣上要免你父亲的官?”
说到最后,蔺玄觞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冷意。
陈赫熹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师父,不明白他师父好端端的,怎么忽然生这么大的气,就算免官,免也是他父亲的官。
“师父……”
陈赫熹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蔺玄觞忽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师父!”
“蔺玄觞!”
沐云歌和陈赫熹皆是一惊。
沐云歌身形一动就拦在了蔺玄觞的面前,“你要去哪里?”
“我要进宫,我绝不能看皇上一错再错下去!”
“你现在进去有什么用?”见蔺玄觞绕开她,不管不顾的朝门口走去,沐云歌厉声喝道。
蔺玄觞的身形骤然一顿,“身为监察御使,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好啊,那你去吧!”见蔺玄觞似乎是铁了心要进宫,沐云歌也不再拦着,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师娘??”陈赫熹看着面色冷漠的沐云歌,有些讶异的出声道。
“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你现在进宫无疑是引火烧身。除了惹的皇上不快以外,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任何益处。”
见蔺玄觞停住了脚步,沐云歌微微退后,声音也软了下来。
“与其现在去和皇上硬碰硬,不如先想想怎么解决慕容北海。”
那只踏出门槛的脚,终于被蔺玄觞收了回来。
蔺玄觞坐在桌前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抱歉,我一时情绪失态了。”
陈赫熹站在一边看着这戏剧般的一幕,大气不敢喘。
“赫熹你也坐下吧,不用这么拘谨,你师父他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有些心神不宁,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沐云歌见陈赫熹站在身边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样子便出声安抚道。
陈赫熹小心翼翼地看了蔺玄觞一眼,这才在桌边坐下了。
“师父,你……”
陈赫熹看着蔺玄觞难看的脸色,有些犹豫。
见蔺玄觞一直不开口,沐云歌只好先行挑起了话题。
“咱们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将慕容北海的问题给解决了。”
“对对对!先把那个什么西域皇子给收拾了。”陈赫熹点头如捣蒜。
沐云歌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轻笑了声,“玄觞,你的看法呢?”
蔺玄觞这才抬眸,目光复杂的看了沐云歌一眼,依旧是沉默不语。
沐云歌只好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再次提了出来,“眼下内忧外患,内忧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收拾,可是这外患可等不得。”
“师娘说的对,眼下还是这西域皇子更加棘手些,许舟那厮闹得再欢腾,无非也就是求个名利罢了。”
蔺玄觞重重叹了的口气,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去,微扯唇角冲沐云歌露出了一个笑容。
“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
见蔺玄觞终于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陈赫熹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将一直藏在怀里的请帖递给了蔺玄觞。
“我的生日宴,师父可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