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皱紧了眉头,拦住了她的去路,看着她眼底的青黑,道:“先把拓跋濂交给我们,你去休息吧。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见张英似乎打算要摇头,沐云歌眼底涌出一阵怜惜来,上来双臂将张英抱紧,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张英,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会儿。”
说着,勾着张英脖子的手施了些力道。
阳光之下,一点银光熠熠生辉。张英的身子一软,被沐云歌稳稳抱住,在沐云歌的怀里睡了过去。
感受着明显轻了很多的体重,沐云歌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一个丫鬟,道:“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帮着将人扶进屋里去睡啊。”
丫鬟显然是看呆了,这时听到沐云歌的话后,才反过神来,帮着沐云歌将张英扶到了屋子里,盖好噗被子。
“这个迷药,时效是多久?”蔺玄觞走进来,问道:“会不会等着药效过了,她就醒了?”
沐云歌摇了摇头,道:“不会。她的身体现在本身就需要休息,人的本能会让她接着这次机会多睡一会儿。”
说着,她从几案下面的隔层里取出一柱香,慢慢地引燃,道:“这是安神的香,我珍藏了很久的,希望能帮到她吧。”
蔺玄觞心底一阵动容,慢慢退出了屋子,坐到拓跋濂的床榻边。
“你这一睡到也舒坦,万事皆有人来伺候。只是苦了阿英,身子为了你都糟蹋地不成样子了……”蔺玄觞说着,拿着一块湿布为拓跋濂擦拭皮肤,继续说道:“你要是真的爱她,那就尽快醒过来吧。”
“再不醒过来你能看到的,或许就是一个病恹恹的张英,或者是……张英的牌位。”
在内室为张英忙完一切的沐云歌走了出来,正巧听到蔺玄觞这话,搬了个椅子坐到蔺玄觞的身边,道:“你和他说这些,有用吗?这几天,阿英没少和他说话,可是他不还是什么都感应不到,依然昏睡?”
蔺玄觞放下湿布,叹道:“虽然不知道有用没有,但是一直以来谁要是昏迷不醒,总会有人在他的床榻边这样说话。我想……或许是会有一些用处的吧,不一定那句话戳到了他的心上,他也就醒来了。”
听着这样的言论,沐云歌也被蔺玄觞的话所带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着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拓跋濂说着话。
“还是不醒。”
沐云歌有些颓废地向蔺玄觞的怀里倒去,仰着脸玩着蔺玄觞鬓边垂下来的一缕长发,道:“这样下去,张英会有危险的。”
她的脑海里现在还有这张英走路不面黄肌瘦的模样,这几天的折磨,张英原本白嫩的皮肤都没了往日的光泽,一双朱唇也退了颜色。
似乎,她在用全部的精力来唤醒来照顾拓跋濂,只是,苦于无果。
蔺玄觞由着她玩自己的长发,语气有些悲伤地说道:“或许这就是天上降下来的一场劫难,两个人注定要堵上半条命,才能换来日后的长相厮守。”
“可……”沐云歌说着,忽然有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