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枳抬眼望着姜怀璧,并没有说话,可姜怀璧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这辈子的低声下气和耐心都用在了一个人身上,他以为她会和他一般,深爱着对方,可到现在才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全都是大梦一场空。
“好。”
姜怀璧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的害怕和恐惧是什么时候了,而失落也许久没有再见过了。
今日当真是所有的滋味都尝了一遍,姜怀璧面上的神色已经有些木然了。
“等你的胎像稳定了,寡人就安排人送你离开。”
“我想给惠夫人,还有景深兆辰分别写一封信。还有,我带着明枝走就行,您平日政务繁忙,就不必特意安排人了。”
姜怀璧临走的时候,颇有些神情恍惚,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岑当时就站在门外,忙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姜怀璧,姜怀璧没有看岑,反而将自己的胳膊从岑的手中抽了回来,随后就迈着很大的步子,急匆匆地往前面走去,岑看出来姜怀璧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便识趣地乖乖跟在姜怀璧的身后,没有像平日那般多话。
“去准备两个靠得住的信使,送到王后娘娘那里。”
“喏。”
见姜怀璧出声说话,岑正准备出声问些什么,可姜怀璧又很快恢复到刚才一直冷着的脸,让岑又不敢开口说些什么话来。
“娘娘,您先喝口粥垫垫肚子,厨房很快就将晚膳端过来。”
青书刚从厨房端进来一碗米粥,还热乎乎地冒着热气。
“让他们撤了吧,本宫今夜不用膳了。”
青书刚将那碗热粥端到了赵淮枳的面前,便见赵淮枳朝她摆了下手,如是说道。
“娘娘,您面色有些不大好,要不让明枝去请个医官过来给您瞧一瞧?”
“不用。”
赵淮枳面上全是倦意,一副很疲累的样子,她心事重重的模样落在青书眼中,不免为她担忧。
见青书还不肯离开,赵淮枳只得接过青书手上的热粥。
“粥本宫会喝的,你先下去吧,本宫有些乏了。”
“喏。”
青书唯恐惹了赵淮枳不快,没有在屋中停留,很快就走了出去,还替赵淮枳带上了门。
直到屋中再次静了下来之后,赵淮枳将那碗热粥连着勺子一起放到桌上,然后起身走到有纸笔墨砚的那张桌子前,先将信纸裁好,然后研墨,用被热水烫开的笔头沾了些许墨汁。
她写信的速度并不快,想一想写一写,给那三个人信中的内容有些地方一样,比如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了,还有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有些地方是不一样的,就是嘱咐的内容,直到三封信写好了之后,赵淮枳才瞧见桌上的蜡烛已经烧了一半了。
她靠在椅子背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明知道感受不到什么,可她仍是含了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