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淮枳笑着答应了,然后将脑袋埋在姜怀璧的怀里,她闭上眼,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她许多决定已经开始受姜怀璧的影响了。
要么放弃那些决定,要么,就放弃姜怀璧。
“城中的桂花都开了,寡人记得有一条路被百姓起了一个‘香十里’的名字,因为那条路上从头到尾栽了一路的桂花树,过几天就带你去瞧瞧。”
“嗯。”
赵淮枳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好像心情突然开始低落起来。姜怀璧低头去瞧赵淮枳的时候,却只看见她满头的秀发。
“怎么了?”
姜怀璧没敢将头低得太低,怕赵淮枳等会若是突然抬起头时会和自己撞在一起。
“没事,想些别的事情,你忙你的。”
见赵淮枳只是安静地趴在自己怀里,姜怀璧顿了顿,没有刨根问底,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赵淮枳,抿了抿嘴后拿起刚才放在笔搁上的笔,拿起一旁没有批阅过的奏折,继续看了起来。
往日在奏折上看到了错别字姜怀璧都是装作没看见,可今天这个大臣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不仅将饭菜的油沾了上去,还几乎通篇的奏折都是错别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姜怀璧用笔沾了朱砂,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然后将那些错别字都认真圈了起来。
赵淮枳本来是趴在姜怀璧怀里的,后来觉得这个姿势时间久了会让自己腰疼,然后她琢磨着琢磨着,就整个人趴到了姜怀璧的腿上,姜怀璧身子一僵,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批阅着奏折,不过他却是一心二用,一面看着赵淮枳,一面批阅着奏折。
姜怀璧总觉得和赵淮枳待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奏折很快就批阅完了,而自己的腿也麻了,赵淮枳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淮枳?淮枳?”
姜怀璧本来是不想叫醒赵淮枳的,但是自己的腿已经麻到稍微动一下他就要倒吸一口凉气,为了让赵淮枳能睡得舒服一些,他还是比较建议赵淮枳自己去床榻上睡觉去。
“嗯?”
赵淮枳刚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整个人睡眼惺忪,连东南西北都快要分不清了。
“乖,去床上睡,寡人腿麻了,抱不了你。”
赵淮枳每次刚睡醒的模样都很乖,然后还特别听话。姜怀璧的话刚说完之后,她就很乖巧地从姜怀璧怀中钻了出来,一边掩口打着哈欠,眼角还溢出泪花来,一边往床榻的位置走去。
赵淮枳刚爬上床榻,拉着被子倒头就睡,姜怀璧一面盯着她,防止她迷迷糊糊地万一撞到哪里,一面伸手揉着腿,让自己的腿血液循环更迅速一些。
姜怀璧侧耳细细听,已经能听见赵淮枳清浅的呼吸声,这些天当真可是忙坏了她,看来得让岑多帮些忙,让她减轻负担了。
赵淮枳这一觉睡得极为不老实,她刚开始说第一句梦话的时候,姜怀璧还没有听清,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等第二遍赵淮枳用比刚才的声音还要大,吐字更为清晰的声调说话时,姜怀璧见赵淮枳依旧双眼紧闭,才知晓她是在说梦话。
也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那句话听起来颇有些惶恐不安的味道。
“若是选择了他,我便是将我所有的所有都要赌上了。”
腿已经不麻了,姜怀璧歪了歪脑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所以他的脖子在突然运动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好似骨头摩擦的声音,他伸了个懒腰之后,从椅子上下来,往床榻边走去。
见赵淮枳睡得香,他好像也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