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辰背着一只包袱,一手推开门时,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果不其然,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门上的灰尘被震落,纷纷扬扬。
“这里,能住人吗?”
张兆辰和孟景深对视一眼,然后趁着天色并不是太晚,而且院中还有一口有活水的井,待将屋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这两个人早就成了花猫,此时正背靠背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外边的天早就暗了个透彻,这才有些远乡的惆怅感袭来。
“真想回东黎啊,这个时候我应该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了,怎么可能来这个地方干活。”
孟景深用胳膊轻轻捅了下张兆辰的腰,语气中带了歉意。
“早知道这里是这样,就不让你来受苦了。”
“嘿,说什么见外的话,现在的情况起码没有比咱俩预想中的还差,只要别人不来找事,我就觉得这地方不错。”
“你真这样觉得?”
“骗你是小狗!”
忽然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赶紧洗洗早些睡吧,谁知道明天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嗯。”
一夜安睡无话。
张兆辰有些认床,在天上的黑色慢慢褪去的时候,睁开了眼。对面床榻上的孟景深,呼吸声浅浅的,却让他莫名的安心。
张兆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直到凉凉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面上,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睁眼便瞧见孟景深弯腰站在他床榻边,手中拿着一张断断续续往下滴水的帕子,那张帕子就在自己脸的上方。
张兆辰笑着将那张湿帕子拽住,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有什么人来传消息?”
“没有,我觉得今天可能是咱们两个的自由时间。”
“在闭庭里到处走走?”
“好。”
孟景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你快先去洗脸,我在院中吹吹风。”
这个院子是他们昨天晚上随便找了间屋子住得,这里四下不见人,应当是很少有人住的,所以他们就很随意。
这个院子里有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在这金秋快要过去的时刻里,依旧没有一片叶子变黄。
孟国此时的天气还挺热的,不过坐在树下的时候,一阵阵凉风争先恐后地朝你涌过来,神清气爽不说,许多想不通的事情都莫名有了思路。
“走吧。”
张兆辰将自己平日里随身带着的那个荷包系好之后,抬腿轻轻踢了踢孟景深的小腿,孟景深刚才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听见张兆辰的声音后都没有睁开,反而是等着他走过来,任由他踢了踢自己的小腿,他心中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会莫名的开心。
闭庭几乎没有住人,本应是空落落的,可和人一样高的野草,还有色彩纷呈的野花,好几棵参天的古树,将那些空落落的地方都填得很慢,根本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丝的缝隙,反而感觉很充实。
“有人在吗?”
张兆辰将手拢作喇叭状,大声地喊了一声,吓得他旁边的孟景深打了一个激灵。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回应的张兆辰,扬了扬眉,觉得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