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芃芃,你以后会懂的。”沈严川竟将凳子往张芃芃那移了移,一只手伸了过来,很明显是想要将张芃芃揽过去。
张芃芃往旁一闪,谁知道用力过度,人和凳子都往后仰去。
“小心一点。”沈严川的一只脚抵了过来,同时,一只手将张芃芃给拉住了,“今天店里好多客人,他们可不是我的人。”
张芃芃有些恼,但又觉得自己恼得实在没道理,她正想再继续问沈严川这少了一个狮子头有什么说法时,沈严川却已经招手让丽娘过来了。
“公子。”丽娘的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公子也发现了?”
沈严川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张芃芃,对丽娘吩咐着:“你先带芃芃去楼上那房间呆一会,记住,芃芃的安全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张芃芃被他们俩说话时那严肃的神情给吓着了。她朝四周看看,没什么不对劲啊,虽然吃饭的人是比昨天多,可这也只说明了这忘忧酒楼的名字改得好啊,谁不想来一个可以忘记烦忧的地方呢,更何况,这里的菜味道的确挺好的。
“芃芃姑娘,你跟着我。”丽娘拉过了张芃芃的手,张芃芃不由地浑身一冷,抬头望,丽娘竟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一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冰凉的一只手。
“这位姑娘,请留步。”离沈严川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人,一位老者一位姑娘,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说话的是那位姑娘,那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已经“飞”到了丽娘和张芃芃的面前。
“姑娘,你有何吩咐,我是这家酒楼的幸柜的,你有什么事就找我说。”丽娘将身子往前一挺,拦在了张芃芃和那姑娘的中间。
“你,起开。”那姑娘面露愤色,手一扬,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一把弯刀。
张芃芃看着那弯刀,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这弯刀,她太记忆深刻了,不就是那天袭击她的那群人身上的佩刀吗?
“姑娘如此漂亮,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地不雅观,实在是让人可惜。”丽娘不愠不火,脸上张淡风轻,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自带火药引子。
果然那姑娘满脸通红,手中的弯刀一扬,刀鞘落地,那刀闪着寒光便从丽娘劈来。
“玉儿,休得无礼。”只听胖当一声,那姑娘的手臂一抖,手上的弯刀差一点掉了下来。她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子后,满眼仇怒地盯了丽娘一眼,往后退去。
在那姑娘刚刚站过的地方,张芃芃弯下腰拣到了一粒比黄豆还要小的石子。
刚刚就是这粒石子救了她和丽娘的命?张芃芃拿着那粒小得不能再小的石子,感慨万千,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是她穿到这里来后第几次被袭击啊,看样子,要保住小命苟延残喘实在是件难度挺高的事情。
“姑娘,请问姑娘是否叫张萱?”这一次来到她们俩面前的是那个老者,鹤发童颜,一看就是一个很有内蕴的老人,自然,他能悄无声息地站在这里,他那轻功大概也只有秋爷爷那无影追踪可以比拟了。
“姑娘,老夫在问你话呢?”老者见张芃芃还在那里发呆,他竟也不生气,摸着他那长长的胡子,又一次问道。
“我,我不知道谁叫张萱。”张芃芃快速地摸了一下鼻子,又使劲儿地将额上的头发往后拂去。
幸亏这大清的人还没有几个懂得人类的肢体所表现的语言,不然得话一定能极轻易地看穿张芃芃在说谎。
“喚?但老夫这里有一幅画,是老夫的一个朋友托老夫找的一个姑娘,竟和姑娘你如此相似,那姑娘就叫张萱。”
“这天下人这么多,有两三个相似的有什么大不了?”张芃芃拿眼去看沈严川,她以为这老者欺过来的时候,沈严川应该看不下去,奔过来保护她了,谁知道,她看到的地是沈严川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吃着他的狮子头。张芃芃恨不得飞过去,将那盆狮子头全都扣在沈严川白净的脸上,但,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老者依然像一座山一样横在他的面前。
“老人家,我家小姐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你要找的人。”丽娘依然努力着想将张芃芃保护在她的身后,可是,她根本没办法接近张芃芃一步,她只能无助地看着张芃芃,尽着最大的努力想要让老者将注意力从张芃芃身上移开。
那老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丽娘的话,依然紧盯着张芃芃,嘴角微微往上一扯,露出一缕难看至极的笑来:“那看来老夫的确是认错人了。”
又是一个闪身,张芃芃还在惊魂未定,那老人却已经端坐在了少年的身旁。
少年没动,手中握着茶壶,一点点地为老人沏茶。老人刚刚把那茶端了起来,那少年手中的茶壶却忽地一旋,直往张芃芃身上飞去。
“小心。”丽娘喊着,已经飞身迎了上去,她是想用自己那瘦弱的身子帮张芃芃接住那滚烫的一壶茶。
张芃芃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一时间竟忘记了躲闪,呆呆地立在那里,瞧着那茶壶像一颗巨大的紫色的子弹朝她飞来。
一只手,轻盈地将那茶壶接住了,地上竟没有泼洒出一滴水来。沈严川,你这混蛋东西,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老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弯刀已出了鞘,寒风闪闪,吓得张芃芃连忙将自己缩到了沈严川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