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倒不觉得时间在他们身边飞逝
“川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张芃芃也望了望已经袭来的夜色,忍不住催了一下沈严川。
“再等一会。”沈严川往嘴里倒了一口茶,“幸柜的,再帮我们砌一杯茶吧。”
那幸柜虽然十万个不情愿,却也明白店门打开是没有赶客的理由的。她现在应该挺后悔没有店门前挂一个时间牌,告诉像沈严川这样的客人,到了点就该走,咱可不通宵服务。
月色渐渐袭来,随着那月光亮起,街上的灯笼也都点了起来,整条街竟有一种迷蒙沉醉的美。街上偶尔地会听到有人在那里喊,是做父母在唤着玩望了时间的孩子回家吗?还是没把小食卖完的流动小贩们在那里做最后的努力,想要招揽下还在大街上游荡的人。
张芃芃望了望屋外,刚想催着沈严川结帐,门被轻轻地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女子的身后是一个背着二胡的老人。
“秋爷爷,你们来了。”沈严川让幸柜的拿了两个茶杯过来,他站起身来,为刚来的两个人倒了两杯茶,“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公子不要客气,老朽只是来带个口信给二少爷,说完就走。”老人将手中的二胡放在凳子上,接过沈严川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后对着那紫衣女子轻道:“紫霞,这茶还不错,你也喝一杯吧。”
那叫紫霞的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倒是小巧玲班,脸上因为蒙着一块面纱,看不清模样,想来也是国色天香。此时她听爷爷这么一唤,徐徐将那面纱拿下,接过了那茶。
“霞儿又长大许多了。”沈严川像个大哥哥多年没见自己小妹妹一般,轻轻摸了一下紫霞的头发,“你和芃芃姐姐去说说话吧。”
张芃芃刚刚还在盯着那明月发呆,这女子走进时,只觉得她的身姿婀娜,待她抬起脸来,不由地在心中发出一声低叹,多么娟秀的一张脸,是比落幽幽还要美的一张脸。
如果说落幽幽的美是一种野性的张狂的美,这叫紫霞的女子却是一种温婉的娴静的美,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那眼里的光芒竟比门外的那轮明月还要皎洁。
“霞儿见到川哥哥。”紫霞微微弯下腰,两只如白玉一般的手环在那细细的腰前,向沈严川施了一礼。
“霞儿,不得无礼,这川哥哥岂是你能叫的。”老人的手往桌上一扣,他手边的那茶杯颤了一下,原地打了几个转,又被老人轻轻地按住,桌上没有一滴水。
张芃芃吓了一跳,三步并成了两步,站到了沈严川的身后。
老人的头微微地抬起,目光越过沈严川落在了张芃芃的脸上,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似乎抖动了一下,将那手中的茶杯缓缓地向嘴角送去。
“芃芃,快来见过秋爷爷,他可是我的大恩人。”沈严川依然一动不动,声音沉稳有力,见不到一丝惊慌。
“芃芃见过秋爷爷。”张芃芃被老人刚刚看了一眼,只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仿佛那一眼变成了毒蛇的信子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
“公子你言重了。公子吉星高照,自有神灵保佑,老朽又如何当得起这恩人两字。”说是这样说,但张芃芃能看出来,沈严川对老人这恭敬的态度,老人很是受用,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若不是秋爷爷那年救下我,我哪里会有今天。”沈严川竟也站了起来,朝那老人施礼。
老人连忙离了座,往后退了几步:“公子这是要折煞老朽了,若让主人知道老朽受了公子如此大礼,主人是会把老朽给生吞活剥了的。”
“爷爷,少庄主哪有那么凶残。”紫霞竟为那被她爷爷称为主人的庄主抱起不平来,“他也就是话少一些罢了。”
“你这丫头,我叮嘱你多少次,我们只是那张来山庄的仆人,你不可异想天开。
“张来山庄?”张芃芃惊叫了一声。她想起来落幽幽,她们不就是张来山庄的人吗?难道这老人嘴里所说的主人是指落墨,看他那冷漠的样子,倒是挺符合紫霞说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庄主的。
“爷爷……”紫霞轻唤了一声,甚是委屈,低下头,轻声辩解着,“谁异想天开了,霞儿原本就是要伺候着少庄主
的,……”
“闭嘴。”老人闷喝了一声,“你戴上面纱乖乖坐一边去。”
紫霞眼中含泪,哆嗦了几下嘴唇,伸手将那面纱戴了上去。
“秋爷爷何苦这样对霞儿,落墨的确是和霞儿有婚约在身,娶霞儿也是早晚的事。”
“公子,这些是老朽的家事,就不劳二少爷费心了。”老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峻,“今日少庄主说遇到公子时太过匆忙,还没好好地陪公子聊聊天,才让老朽深夜来此,将少庄主的口信送来。”
原来那落墨和沈严川竟是相识的,那为什么自己一再追问沈严川的消息时,落墨却一点也没露出他认识沈严川的意思呢。
这落墨倒是有趣。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老人说着,转过身,朝屋外走去。
紫霞想要跟上去,却被老人摆手制止了。
“芃芃,你在这里再喝会茶。”沈严川说着,跟上了老人的脚步。
张芃芃哪里能喝得进茶,待老人和沈严川出了那店门,立即也追了上去。
哪里还有那一老一少的影子。
“你从没听说过秋家无影追踪吗?”紫霞坐在那里,眼中露出一丝自豪,“我爷爷要是用上这一招,还没有谁能追的上呢。姐姐莫要心急,他们片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