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门果真是天姿国色，做了个男子的模样，也是貌比潘安呐。”

“瞎说，我瞅着她这模样，可比潘安好看多了。”

司徒易笑嘻嘻的，看着张芃芃：“你看看你，就不该是个女子，说不定你要是个好男儿，我就带你去逛窑子了。”

“去去去，没正形，我们家少掌门怎么就认得你这样的人了。”江澄嫌弃的说：“好在你这个人不错，不然我们是 死活不会同意掌门与你在一起的。”

“在一起？是呀。”司徒易摇摇肩膀笑道：“在一起这话，我喜欢听！”

赤羽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占便宜占习惯了，连我们少掌门的便宜也占！”

“我就是占你们少掌门的便宜又如何？”

“你！”

“好了好了。”张芃芃打住她们说话，“你们的嘴，是谁都不饶谁了是吧？那，你们谁跟我过去？”

几人面面相觑，呆滞住，最后司徒易摇摇头，“我跟你去吧，反正他的婚礼，我去了正常，她们谁去，都不正常。赤羽江澄从前一直都在你身边，许多人也是见过的，万一被有心人给看到了，你在她们身边，就算是不怀疑你是张芃芃，也会怀疑你跟张芃芃的关系。”

他的婚礼很热闹，比上一次迎娶张芃芃的时候还要热闹。

十里长街，都能够听到孩童在街边打趣游玩，奔奔跳跳的。蔡家是商家，她们也觉得婚礼不能失了体面，所以从蔡家到殊王府这一路上，都在撒糖。那喜糖是个好兆头，自然是人人都觉得好的，一路上哪有不热闹。

再有，就是这皇上补偿蔡家的事情，百姓们都是口口相传的。走在人群中听着那些议论之词，张芃芃在想，当初她出嫁的时候，是不是，这些路人也经过同样的地方，说一样的话。

“这皇上补偿的就是好，听说这一次下聘的聘礼，是上一次那个辰国公的两倍呢！”

“两倍又如何，那还不是蔡家没了老子，听说就连早早陪着她们的管家，都去了呢。”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我，我就觉得不亏，你们说说，那嫁入皇家得是多大的福气哟。”

“真狠毒你这张嘴，哎呀，可惜了先王妃。”

“先王妃？张家那个，前几日香消玉殒的？”

“谁说不是呢，上一回她出嫁的时候，排场虽然比这小一些，但是她头上带着朦胧轻纱，路人都能看得迷糊，那容颜，配上大红的礼服，真真是让人羡张王爷啊。”

听着这些人的杂说，蔡家的花轿就过来了。

迎头的就是骑着马的沈笙，那马儿的头上还带着大红花，很是喜感，在张芃芃眼里，却是讽刺。

沈笙今日身上穿的喜福，是崭新的，她不禁看待。他还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冷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从沈笙的眼中，看到了忧伤。

“是因为我自己觉得忧伤，所以强加给他的吗？”她不自觉的喃喃出来。

司徒易将大手放在张芃芃的肩膀上，像是跟兄弟说话一般：“兰兄说的什么傻话，王爷迎娶新娘，大喜之日，难能伤心不成？他是王爷，他若是真的不想娶，谁还能逼迫？”

很快，她们就跟着抢糖和迎亲队伍到了殊王府门前。

能够进殊王府的，可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了，虽然百姓们都在边上看着，但是能够进去的，还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员，还有一些王府的友人，张芃芃就是后者，不，应该说，她跟着司徒易，是后者。

“司徒公子，你来了。”秦嬷嬷今日不在内堂，而是在门边跟着管家一起迎接客人的到来。

张芃芃跟司徒易到的时候，管家正好去一边，就逢上了秦嬷嬷。

司徒易点点头：“嬷嬷好久不见。”

嬷嬷颔首，“公子还能记得奴婢，是奴婢的福气。”她看向张芃芃，眼神从平淡如水变得有些错综复杂，再有一些闪烁：”这……这位是？“

“嬷嬷好，我是司徒公子的朋友，他说可以带我来见见这场面。还望，您别见怪。”张芃芃有礼貌的说着，殊不知，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嬷嬷便觉得奇怪，甚至，有了一些猜忌。

“公子的口音，就是本地人吧？”

司徒易连忙打岔：“好了妈妈，这边客人这么多，您要是想认识我这个朋友呢，回头我将她带过来跟您好好唠唠！”

“哦哦哦……好，好！”

宾客们都到的差不多的时候，张芃芃便跟着司徒易站在了正堂的角落，这个角落靠近里头，既看的清楚正堂里的人在做什么，也能躲在一排人的后面不被注意到。

皇上也就坐在高堂之上，虽说沈笙是第二次迎娶王妃，也毕竟是皇子娶正妃，明媒正娶的，皇上皇后总是不能缺席的。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上一次她忘了是谁，但这一次叫着的，却是秦嬷嬷叫的，更是深深地刺痛张芃芃的心。

秦嬷嬷是沈笙身边为数不多亲近之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张芃芃都看不下去，可她能怎么办，只能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咬着牙的看着。

司徒易看得出张芃芃的难受，紧紧地抓紧张芃芃的手，用极为小声的声音说道：“若是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闭上眼睛，还有耳朵，就算是全都闭上了，她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周遭的环境是多么的刺人。

“一拜天地——”

沈笙面无表情的跟蔡婉婉面向外头，蔡婉婉今日的喜服，重金打造，是宫中尚品，就连张芃芃上一次穿的，都比不上它。

“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