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芃芃点点头:“好,但是沈笙,你救我,他真的,就没有别的反应吗?”
司徒易微微一愣,“他……没有反应啊。张芃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她微微低头,修长的睫毛带着微弱的颤动,“我是不相信他,会这样。”
司 徒易点头,“你若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相信了,那才奇怪呢,不过没关系,今日正好带给你个消息。”
“消息,关于谁的?”
“关于沈笙的,却也可以是,关于你的。”
“是什么”
司徒易犹豫一刹那,才说:“小笙,就要大婚了。”
“怎么会?”
张芃芃果然按耐不住,直接扶着床沿起身,有些弯曲的身躯看起来,像是纸片人一样。上一次听到这个的时候,没有注意,所以忘记了。这下司徒易又重新说起,让她一顿吃惊。
“我记得皇上说,是要等丧期过了再说这件事,可如今,不过一个月啊!?就算,就算她想要提前,也应该等三个月吧,她亲爹假爹都死了,她怎么还能狠得下心去成亲啊?!”
司徒易上前去,心中的急躁也藏不住,全写在了脸上,从肩膀上压着张芃芃让她坐下:“你什么时候都不愿相信,不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你死活不愿意相信吧!?”
“司徒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开玩笑的。”情绪就在司徒易这么一声吼下,彻底的绷不住了。
“他跟我说过,他喜欢我的,我以为他不一样。他护短吃醋的样子,都在我的脑海中,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相信……”
面对语无伦次的张芃芃,司徒易抬高了拍在她身上的手,想要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安静一会儿,可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厉害,情绪又这般不稳定。要是让她无处发泄,心里又憋屈着还点了穴道,对她的身体,怕是更不好了。
不忍心,司徒易眉皱如山,看着张芃芃,用臂弯扣住张芃芃的身躯,最后将情绪不稳定不停掉眼泪的她抱在怀里,心疼的安慰着:“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会过去,都会过去。你还有我啊!”
他不知道着这样算不算是曾虚而入,但他看不下张芃芃这么难受。
可难受的不止是她们,还有就站在庭院外头站着却没有进来的沈笙。
他也很想冲进去告诉张芃芃,那不是事实,可没有办法。
靠近你,是害了你;
离开你,是伤了你。
不管是进还是退,不管做什么决定,他们俩现在,都不可能好受。张芃芃的声音哭得很大声,很大很大声,像一个毫无顾忌的孩子一样,没有所谓的遮遮掩掩,也没有含蓄不敛,有的,只有奔溃。
他从未看过的奔溃;
她久违重逢的奔溃!
今日的天,没有雨,也没有电闪雷鸣,相反的,时节燥热,又是金郊城的郊外,如今夕阳西下,余晖打在庭院里,落在沈笙的半边脸上。可不过一瞬,就从他的头顶消失。
蝉鸣在耳边叫杂,可在沈笙的耳朵里,都是悲痛的哀鸣声。
他也在静静的听着张芃芃声音从撕心裂肺,到哭得哽咽,到最后没有了动静。
沈笙觉得,着大概就是告别了,但他坚信不会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
司徒易从里面走出来,对上他一双明眸,嘴角无奈的上扬,苦笑着:“她睡着了。”
沈笙长长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那就好,那就好。”
他似在自言自语,“或许这样,她现在难受,之后会开心。”
话才说完,已经被司徒易给揪住了衣领子,他的五官挤在一块儿,“你既然没有本事保护好她,当初就不应该去说喜欢她,你给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期许,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明大义?”
“你不懂!”他冷冷的看着司徒易,“小易,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懂,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放过自己。但你保证,以后照顾好她,别让他不开心。”
司徒易苦苦摇头,“小笙,你真的觉得一个女子受了情伤以后,会那么快就忘却痛苦。”
张芃芃不止一次说过自己跟沈严川有过关联,看这个情形,她明显就是被沈严川伤了又被沈笙给伤了一次,一个被两个人伤害过的女子,怎么可能再容易打开心扉的去接受另外一个人?
……
张芃芃后来的几天里,张芃芃再也没有提到沈笙,司徒易每日好像很闲的样子,也都在张芃芃的身边围绕着,冯妈妈时不时的在她们边上开开玩笑,那几日,张芃芃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后来又带来了很有意思的传闻给张芃芃听,说是后宫西角的藏书楼废楼那儿边,最近居然时不时的晚上发出了女子哭泣的声音,哭的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