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发呆片刻，也点 了点头，傻笑道：“对她好就好，来，小雨过来，为父跟你稍后再点，先让王爷和你阿姐给咱们点第一个。”

张秋嘟着嘴，不开心的情绪都挂在了脸上难以掩饰。

“扑通，扑通——”张芃芃很清楚的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都快要忘记了，好像是沈严川跟她说喜欢她的时候。

原以为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不想今日居然又心跳加速起来，绯红蔓印上了脸颊蔓延到耳根后面。

不过沈笙倒是有些扫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本王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点燃烟花罢了。”

张芃芃苦笑，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两下：“您如果不说话的话，张芃芃觉得挺好的。”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就算是她胡思乱想，也比被他打破气氛好多了。

沈笙嘴角扬起不为人知的微笑，心头小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她脸红心跳的样子，他觉得颇有意思。

张芃芃感受到了他的戏弄，心中白眼一翻，懒得跟他计较。

沈笙在他的身后，随着她将腰弯了下去也跟着弯腰，烟火很高，到张芃芃的大腿。导线很长，但是在他们用香点燃了导线以后，张芃芃还是有些害怕的往后一躲。

就是这一躲，直接躲在了沈笙的怀里，整个人都僵住了，还是沈笙将她给拉开了跟烟火的距离。

“站的那么近做什么，危险。”

张芃芃木讷的点点头，随着导线的燃尽，烟火“砰”地向往飞出一道光线来，而后便是如星如花一般的绽放开来，一声又一声。

或许是自己点的，张芃芃竟然觉得这焰火比平日里见到的所有烟火都要好看多了。

而后便是张梁陪着张雨和张秋放，时间年不曾热闹的国公府居然以为几个烟火，而变得熙熙攘攘，就连下人们都开始觉得这府中的气氛好。

沈笙放过烟火就回去了，张梁给府中的下人们分发了一些红包，这个除夕之夜才算是过了。

而后的大年，就是皇上给个大臣的例行赏赐，不过今年张家的还多了一大阵仗，就是给张芃芃的聘礼。

这是聘请正妃的聘礼，在路上便惹来了百姓的瞩目，更是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你说这个张家的大小姐还真是命好，听说好几次都大难不死。”

“这不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你说我们家那丫头要是有福气嫁给王爷，就算是做个妾，啧啧啧，将来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就你们家阿花？算了吧，王爷有不瞎、”

“……”

上次许给沈严川的圣旨，在聘礼还没有到之前就出了事情，所以这聘礼进府，倒也是这一世头一回。过了聘礼，皇家和张家的婚礼算是定下了，张芃芃在十五之前都不能出门。

而明明是张芃芃要成亲，张雨却比自己要成亲了还要开心，成日围着张芃芃转，“阿姐嫁过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南九，他可没少说你坏话呢！”

张芃芃笑道：“南九是王爷的人，再说，年级跟你差不多大，我欺负他做什么。”转念一笑，“小雨怎么记得他，莫不是他也说你坏话了？”

“他敢！她要是敢说我的坏话，我就，我就找阿姐！”张雨道。

张芃芃哈哈地笑出声来，“你这丫头，日后谁要娶了你，也是个伤脑筋的。”

张雨拉着张芃芃的手撒娇：“谁要嫁人了，小雨觉得在府中吃吃喝喝喝的就很好了，但是……阿姐要出嫁了，蓝香是不是也要跟着去了。”

张秋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这样日后就没有人陪着小雨逛街了。”

张芃芃一愣，脑海中尽是上一世陆温情跟她说的，将蓝香的尸体丢在了乱葬岗。江澄跟她说陆温情还没有死，而且现在暗处，蓝香要是还跟在她的身边，她真的怕也有一天会……

“小雨，蓝香就留在你身边，也算有个照应。”

张雨睁大了眼睛，很是开心：“阿姐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她摸了摸张雨的发丝，“你要知道，蓝香是个忠心的丫头，留她在你身边，阿姐多多少少也能放心一点点。”

在皇权的这条路上，她见过太多太过的人是被身边的下人给暗算，别人她不放心，凡是蓝香，她确是相信的。

蓝香虽然舍不得张芃芃，但是张芃芃说的话却是忠心的听，况且她一样是从小就跟着二人身边伺候的，对张雨一样有感情，便答应了留在张家。

灯火璀璨，星光熠熠，不过一瞬，便是正月十五。

清早太阳才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张家上下早已经张灯结彩，丫鬟下人们忙成了一团，闹哄哄的，准备给张雨沐浴更衣出阁。

清瘦又柔和的脸颊浓妆上画，额间点缀着殷红的梅花妆，腮红在侧，朱唇艳红，使张芃芃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鲜红华丽的嫁衣已经被整理好了挂在了边上的衣架子上，张府找了最好的礼仪嬷嬷来给张芃芃梳头。

黄镜红妆，张芃芃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竟然还有一丝苦涩，上一回出嫁的时候她是万分的期待，这一回，却平淡如水。

“王妃在想什么？”嬷嬷早已经改了口。

张芃芃摇头，“没什么，有些紧张。”

嬷嬷打趣道：“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紧张是正常的，来，奴婢给您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