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以为沈笙不乐意,憋不住嘴笑道:“人家都说了不愿意,说不定就是皇上让他送一程,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对于张芃芃的事情,张秋是不清楚的,所以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半年以前。回来的时候只知道是张府受了张芃芃的牵连,她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根本也不知道细节是什么。
“啊,等等!”张芃芃突然想起了王琴音的事情,对张梁说有事要跟沈笙说,不假思索的拉起沈笙的手就走到一半。
沈笙也静静的跟着走,张雨看到这一幕,跟蓝香对视了一眼,憋着笑。又睥睨的看着张雨,满是得意。
“殿下,这半年来,江澄传了不少消息给张芃芃,但是并没有告诉张芃芃关于王琴音和袁后书的事情。”张芃芃一直想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今日定要问个清楚才舒服。
沈笙道:“王琴音本就没事,回到家中没多久就‘活’过来了,本王让南九告知王丞相她不过是早前被本王的人施针罢了。”
王相最后知道这一切真的是沈笙的意思,很是矛盾,既然是沈笙自己都不愿意妥协这一门婚事,他又能如何。
加上王琴音歇斯底里的求他,差一点失去女儿的王相心一狠,主动去袁家找袁沉,说明了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
袁沉最后无奈,只好同意了他们二人在一起,但皇上的圣旨不可能二次改变,所以王琴音一定要“死”了才行。
王相就欲盖弥彰的办了丧事,让袁沉带着王琴音远走高飞去了。
“看来王相也很是疼爱王琴音的。”张芃芃欣然笑道。
沈笙看着她,半晌突出一句话:“你不说本王都忘记了,下次有什么计划还是要派人跟着你,再出了陆温情这样的事,是折腾不起了。”
张芃芃笑容僵住,“呵呵,您开心就好。”
张家现在恢复了自由,张梁重新的安排整个张府里头的东西。
除夕的那条早上,张府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了。
张芃芃手中拿着一个半身大的灯笼,踩在长椅上,张雨和蓝香在下面扶着梯子。
“阿姐你小心一点,要是不够高的话就让下人们来做吧!”
张芃芃全神贯注在上头的钩子上,长长的伸着手,面部看得出来有用力的样子,“不,不用,就是挂个灯笼嘛,马上就好了。”
张雨一步三扭,婀娜的走了过来,双手在手捂里,不屑的抬头看了一眼在挂灯笼的张芃芃,笑道:“有些人就是吃饱了闲着。”
“你才是吃饱了闲着,等着嫁人呢!”张雨不服气的回应。
张芃芃嘴角淡淡的笑着,对于张雨的调侃倒是不放在心上,她就是个一根筋的人,与她计较做什么。
“圣旨到——”
“圣旨到——”
长街上一匹骏马驰骋着朝张府过来,街上的行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人尽想知道,张家在被罚了以后还能收到什么圣旨。
张芃芃看过去,马上翻身下来一个传使太监,恭恭敬敬的给张芃芃行礼:“张大小姐快下来,将国公大人叫出来接圣旨吧。”
张雨好奇的问道:“什么圣旨要在这街道门边,大庭广众的宣读的?”
传使意味深长的笑,“小姐一会儿就知道了。”
圣旨若是到了府邸,都是在府邸里头接旨,能够听到圣旨,路人都放慢了脚步,想要知道圣旨说的什么。
张梁听是圣旨到了,加急了脚步出来。
众人齐声下跪:“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使颔首,打开了一直抓在手中的圣旨,扬高了声调。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辰国公张梁有女张芃芃,天资聪慧,贤才过人,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持躬淑慎。”
“今朕再三思虑,重为张家嫡女赐婚,与正月十五沈宵佳节之际,行大婚之礼,册封为——殊王妃,钦此!”
张梁欣然的抬头,满是兴奋,举起上手过头顶:“臣,谢主隆恩。”
张梁也没觉得多奇怪,二十万的兵马,给自己娶个媳妇儿,皇上怎么算都不会是亏本的。
张雨蓝香满脸的开心,张雨还不忘记打趣张芃芃,“早就知道王爷对姐姐有意思了,这下好了,姐姐可以正大光明的嫁过去啦!”
全府上下一派喜气,张梁这回可是正名的殊王妃,整个张家的脸面又回来了。
街边路人议论纷纷,都说张芃芃是个很有福气的,原本以为张家要衰落了,原来皇上这是先贬后褒的做法。
不过也有人不这么想,比如恶狠狠地瞪着张秋,将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的张秋。又比如,在襄王府里头的沈严川。
周平将今日皇上下圣旨的事情传给了沈严川,沈严川跌宕起伏的胸口再也难以平息,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
周平安慰道:“王爷不必生气,想来是殊王拿手中的二十万兵马换来的,他这是得不偿失,将张家看得太重了。”
沈严川冷笑一声:“这倒是,他这就是死活要跟本王抢,兵马跟了他那么多年,那些士兵哪有那么听话,一定要小心提防,他得到了张家的支持以后想办法要回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