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固执的留了下来,像个下等丫鬟一样浣衣扫洒。因为端茶倒水近身伺候笔墨这些活儿轮不到她,有田生呢。将军也从未召她侍寝,她来了这么久,将军连她的院门都没迈进去过。
每次见她在将军面前兢兢战战,背地里偷偷抹眼泪,田生就很同情她。这哪是小妾的待遇啊?小妾不是用来宠的吗?
可自从那次之后,田生对她看法就不再是单纯的同情。那次阿容把洗好的衣裳交给田生,看四下无旁人,就小声问他:“听说安小姐前三年一直跟你在一起,她当真毁了容颜还瞎了一只眼?”
田生一愣,看着她那我见犹怜的清秀面容,不知怎地心里面就有些不舒服。田生跟着将军的时间不长,但他聪慧,耳濡目染也长进了不少。
阿容作为一个在后庭浣衣扫洒的女子,她是如何得知麻姑和他的关系的?
这种事非有心者不可为。看来她也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无辜清纯。
田生接过衣裳,叹了口气,道:“将军若看重的是外表,他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觉得将军是个肤浅的人吗?”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显得语重心长,“内在美,懂吗?别傻乎乎的整天琢磨着如何让将军怜惜你了,你这每天好吃好喝衣着光鲜的有啥可怜的?将军根本没放心思在你这,他可怜的是街头那些无家可归挨饿受冻的孩子。不信你去难民所看看,学学什么才是可怜。”
阿容听出田生话中的讥讽,双眸不禁泪光闪闪,“我没想着和安小姐争,我就是个妾,只想尽自己的本分服侍将军,我有什么错?”
“是吗?恐怕让你失望了,俺家麻姑美着呢!蒙着脸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没想着和她争也就对了,因为她就没把你当成对手。”
阿容脸色苍白,呐呐道:“她,她不是尸骨无存了吗……”
田生皱眉,知多说无益,摆摆手走了。从此他对阿容就多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