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王诗柔只当没看见,就那么端坐着,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见对方不开口,曹玉仙就先说话了,“哎呀,臣妾来晚了,都没来得及好好给皇后娘娘贺喜!”
旋即,她就似感慨,又似夸耀一般,说道:“想当初,你还是淑妃,见了本宫,还要叫一声姐姐,如今,不过短短一年时间,您都贵为皇后娘娘了。”
对于曹玉仙的话,王诗柔并没有急着应对。
见对方还是不开口,曹玉仙就有些不高兴了,她故意将大皇子往地上一放,说道:“你看,我的大皇子都一岁多了,也幸亏陛下垂怜,妾身这才有幸恢复原来的荣宠。”
说着,曹玉仙推了推大皇子,“儿啊,那是你皇后母后,快上去打个招呼。”
闻言,大皇子并没有动,他的性子有些胆小,从太后身边突然换到曹玉仙身边,已经有些不习惯了,如今还被曹玉仙指使,他就有些害怕。
眼看着大皇子瘪了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王诗柔终于开口了。
“你儿子都要哭了,你不看看?”
闻言,曹玉仙果然低头去看孩子,一看之下,表情不知有些怎么,好似很被动地给大皇子擦了擦眼泪,又将孩子抱在怀里。
此刻,王诗柔再次开口问道:“贤妃,你眼下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
不等曹玉仙说话,她又道:“若是无事,还是赶紧回去你的落英宫歇着吧,少来打扰本宫!”
这句话,王诗柔说得有些漠然,曹玉仙又抱得大皇子不舒服,小孩子立马就咧开嘴,哭了起来。
见状,曹玉仙眼中闪过什么,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刚除了冷宫,就好意来给您请安,来看您,可是您这是什么态度,您针对臣妾倒也罢了,为何刁难一个小孩子?”
此言一出,王诗柔就愣住了。
她何时刁难大皇子了?
刚要开口,王诗柔就听得外面一声冷哼,听到这声音,王诗柔心中也不由得一怔。
果然,周瑞大跨步走了进来,脸上有些不悦,冷声道:“皇后如今也端起架子,使起手段来了?”
闻言,王诗柔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苦笑。
“陛下觉得臣妾是使性子,那就是吧,不过,臣妾还是要说清楚,方才,臣妾半句都没有说到大皇子,何来刁难一说?”
旋即,王诗柔又道:“还有,贤妃不请自来,说是请安,却句句言语不敬,这是为何——还不是仗着陛下一朝宠爱,就想跑来炫耀,给我这个中宫皇后来下马威了?”
听的这番话,周瑞有些尴尬,不过,却还是梗着脖子,语气冷硬道:“即便如此,皇后又何必咄咄逼人,贤妃不过才回来,宫规难免疏忽。”
“是吗,那感情好,本宫就让教规矩的嬷嬷,去落英宫候着,贤妃也不用再来请安了,安心学规矩是正经!”
顿了顿,王诗柔看了一眼周瑞,见他眼中仍然挂着不悦,便冷笑道:“还有,陛下快带着贤妃回去吧,久别重逢,可不正是需要如胶似漆?”
此言一出,周瑞彻底冷了脸,一甩袖子,“好,朕来,自然是来接贤妃的!”
话毕,他当先走了出去,见状,曹玉仙得意道:“那臣妾就告退了,不好让陛下等着。”
说完,她也抱着大皇子,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了,小琪才小心翼翼道:“娘娘,您方才为何要那样说话呢?奴婢看着,陛下好像是来咱们飞鸾宫就寝的。”
闻言,王诗柔苦笑,“我知道,他不过是想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罢了,我不需要,我也懒得应付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失一失宠,远离是非,安心教养我的孩子是正经。”
听得此言,小琪不吭声了,觉得自家主子说得很有道理。
等到夜深人静,三皇子睡着之时,王诗柔到底还是失眠了。
她悄然下了床,枯坐在榻上,望着窗外那月光的清晖,脸上是无尽的落寞。
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也将一颗心遗失了,还真是后宫女子的大忌呀!
这边,王诗柔对月伤怀,不远千里的南下路上,谢宁也在对月沉思。
一连赶了几天路,难得今夜可以好生休息,谢宁却有些睡不着。
这几日,他们为了避免上次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路上都很小心谨慎,生怕进了黑店,好在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自从今日进了这南湘城,谢宁就隐隐觉得有些心慌。
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何,就感觉,好像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一般。
可是仔细寻找,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的感觉,令谢宁很不安,上次这样不安,还是在末世的时候,每天躲避和应对丧尸的时候。
正当谢宁出神之际,裴旭走了过来,轻轻揽住谢宁的腰身,低喃道:“宁儿怎么起来了,可是睡不着?”
闻言,谢宁将自己心中的感觉说了出来,顿时,裴旭也皱眉深思起来。
他知道谢宁素来感官敏锐,她这种感觉,应该不是胡思乱想。
一时间,裴旭也正色道:“那咱们就多加小心,最近先在南湘城停留几日,若是真有什么人尾随,咱们也好探查清楚,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闻言,谢宁点点头,刚想拉着裴旭回身休息,忽然,她就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破空声传来。
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谢宁就见一根急速的银针朝这边射了过来。
“裴旭,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