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姚暮染马上识破了他的鬼心思!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将她的注意力往别处引呢!就是要让她认为是哪位嫔妃为了陷害她所以弄出了一个内侍来冒充恣意宫的人了,他便可自保又可保主了!这招祸水东引还真是被他耍得自然又而然啊?
姚暮染窥破贼心,眉眼间冷艳摄人:“马总管,好一出祸水东引啊?你当本宫是这么好糊弄的?分明是你另效其主故意虐待杜少爷,眼下被本宫逮住却奸猾到将这把火往别处煽?”
“哎呦!奴才没有,奴才万万不敢呐!”
姚暮染懒得再听:“少废话!福全,给本宫打!打到他咽下这套虚话吐出真话来!”
“哎呦!娘娘饶命啊!奴才真是无辜的啊!哎呀!啊!!”话说一半,人就惨叫了起来。福全与小年子连长凳都省了,抡起板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这人疼得呜哩哇啦地喊:“哎哟我的娘!啊呀!娘娘饶命啊——”
姚暮染冷眼看着:“福全,小年子,直管往死了打!”
马总管一看她真起了杀心,这才见了棺材掉了泪,当即道:“娘娘饶命啊!奴才招!奴才招就是了!快停手啊,留奴才一口气好给您招啊!啊呀!!”
姚暮染这才抬手制止,那马总管疼得喘了好一会儿,才道:“呜呜呜,娘娘饶命啊,奴才老实跟您招了就是,其实......其实是许美人让奴才虐待杜少爷的啊!”
姚暮染一听,一口银牙都咬紧了!
“娘娘,之前许美人不是被贬为了御前宫娥吗?她身边的随嫁侍婢扶桑也就被打发到这皇子所来当差了,奴才见那扶桑清秀可人,便有意结为对食,可扶桑说什么也不肯。”说到这里,那马总管羞愧地垂下了头。
“直到后来,许美人复位,又将扶桑接回她的身边侍奉了,奴才还心道是与扶桑姑娘再也无缘了,谁知就在杜少爷被接到宫中的皇子所后,许美人竟忽然主动将扶桑许给了奴才做对食伴侣,除此之外,许美人还给了奴才好些钱呢,她要奴才虐待杜少爷,她就是要让杜大人以为此事是您干得,她再撺掇杜大人联合朝臣弹劾您!而奴才一时糊涂就......就......娘娘饶命啊!”说罢,他涕泪交加扇起了自己耳光。
姚暮染终于听了个明白,果然又是许欢颜在作祟了!她竟用钱和扶桑收买了马总管,让他虐待杜宁笙。而这财色双收的美事,几个人能挡住诱惑呢?这马总管从此便对她卖力不言苦,甘为马前卒了!
而这马总管倒的确是狡猾,方才来时一看情形不对,心知是东窗事发被查到头上了,所以才有了恣意宫的内侍前来传下密令一谎!岂料却没骗过姚暮染。
姚暮染越想越是愤火烧肠,许欢颜那火上浇油、挑拨离间的货!她竟然想到来虐待一个无辜孩子,好让杜琰以为是她因为仇视他所以不肯善待他的儿子,那么,杜琰与她便是仇上加仇了,而这份仇,最终除了酿出风雨,难不成还能酿成什么好东西吗?
......
御书房中,许欢颜已经在此陪着霍景城批了半日的奏章了。此时政务处理完了,霍景城瞧天色还早,便要出宫去公主府与沈临风坐坐。
谁知许欢颜却黏上来挽了他的手臂撒起娇来:“陛下,您也带我出宫去玩玩嘛,我都快闷死了。”
霍景城一边喊来秦安与几个内侍为他更衣,一边道:“只有皇后才可与朕出双入对,你是妾室,别失分寸。”
许欢颜一看不行,这才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了。
他还真就不带她,自个儿更了衣打扮好了,便潇洒地走了。许欢颜心中一阵难受,离开御书房与扶桑一道回归燕阁。
岂料主仆两人一进房间,一下子齐齐愣了!
只见里面好大的阵仗!
那位皇后娘娘正冷笑着坐在桌边,而她的人站了一屋子也就不说了,还将她归燕阁的几个宫娥内侍都绑了半地。
“许美人回来了?本宫等你等得好苦啊。”姚暮染刚声色悠然地说完,福全便与几个内侍朝她们的方向紧冲了过去,‘轰隆’一声左右合上了她们身后的门!
房内一下子昏暗了不少,许欢颜这才惊醒,马上看向姚暮染,却陡然收到了她眼中的寒意与杀气!
糟了!!
这一刻,许欢颜终于感到了一阵遮天蔽日般的危险气息!但是已经迟了!很快就又扑来几人,不容分说地抓住了她们主仆俩!
“皇后娘娘!你这是干什么?!”许欢颜如惊弓之鸟,一双灵气氤氲的明眸一下子睁得硕圆,那充满凝重与惊骇的眼神正在无声昭示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知道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