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从远处急急跑来,还未到白启雍面前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哆嗦道:“王、王爷,是奴才失职,请王爷恕罪!”
白启雍冷冷睨了跪地的小路一眼,松开手中卷住果子马脖颈的马鞭扔到一旁,伸手从果子马背上将夏清风抱了下来。
“哎哟!”
刚一落地,夏清风便觉一阵腿软,双脚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没有力气站直,白启雍毫不犹豫将其打横抱起固定在自己怀中。
“是我学艺不精让马惊了,怎么能怪到小路身上,他一直没靠近这里……”见白启雍脸色不好,夏清风没有第一时间安抚,却是先开口替一旁吓得脸色傻白的小路说话。
白启雍心中也并未责怪小路,他清楚小路做事的细心,知晓此事与他干系不大。
只是这马无故惊了背上的人,自是有其原因所在,就是不知究竟为何。
“即便学艺再不精也不会平白让果子马如此,它素来便是性子最好的,旁人骑上都无事,怎的你骑上就受了惊?”白启雍目光在已经冷静下来的果子马身上来回打转,看其现在温顺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刚才发了狂。
若是下药,定然不会如此快便平复了,但若不是,这又如何?
“小路,仔细检查一下果子马,务必一个细节都别放过。”白启雍出声吩咐道,若非内里有问题便是外部有问题,说不准便是有人在果子马外部做了什么手脚。
“是,王爷!”
小路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手脚麻利地将果子马身上的缰绳、绳套、马鞍、马镫轮番检查了一遍,直至查到马镫时,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王爷!马镫侧方有一截尖状突起,定是这尖顶刺激了果子马,才让它平白发狂!”小路一指马镫,惊恐回道,“都怪奴才没有仔细检查马镫,请王爷降罪!”
果子马身上的配套都是方才他去准备并装上的,现在发现马镫出了如此状况,他难辞其咎。
“马镫上带了尖刺?”白启雍眉头一皱,竟没想有人会在马镫上做了手脚。
“我觉得好多了,你先放我下来吧!”一直被白启雍抱在怀里的夏清风嘟囔着说道,她虽因果子马而受了一点惊吓,但好在白启雍制止的快,她也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闻言,白启雍将夏清风轻轻放下,确定她可以自己站稳之后才松了手。
两人一同走到果子马身旁,小路则将马镫举起亮在两人面前,果然,上头铸了一个小尖锥一样的突起,若不仔细很难发现。
“这是什么?马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夏清风一脸不解地看着那个小尖锥,好奇问道。
“这是作战用的马具,若用脚踩这副马镫用力踢马腹,上头的尖刺会刺激马儿急速奔跑,常用在战场上,可令己方马匹提升速度,狂奔不已。”虽几百来年金鹄国不经战事,但白启雍熟读兵书,也曾带过护卫队,这些东西他都有所了解,只是,他竟不知为何一副作战马具会用在果子马身上。
“你是说,当我用力踢马腹的时候,上头的尖刺让果子马吃痛所以发了狂?”夏清风听明白了白启雍所说,问道。
“对!”白启雍点头道,“若是寻常受过训练的战马受到这样的刺激会一路向前狂奔,但果子马并非战马,它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自然会无法适应,所以才会像方才那样扭动乱转。”
“是谁这样狠心竟让果子马戴上这样的马具?太可怜了!”夏清风一脸疼惜地看着被人算计的果子马,心疼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马具并非针对果子马,而是针对坐上果子马的人!”白启雍一脸铁青地将马鞍从果子马身上去了下来放在小路手中,问道,“小路,这套马具你从哪里取来的?”
“奴才从王爷手中接过果子马后便到了马棚里头穿戴马具,那马具是奴才一早便准备好了搁在马棚里头的,挑的是最好最稳妥的!因为知道果子马是给清风姑娘学骑马用的,奴才仔细替马儿穿戴上,确保马具与果子马相契合,不会有任何移位与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