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他练了很多遍。

四皇子的直白让他不想再逃避……

盘腿坐下，轻拨琴弦，低吟浅唱。

我所思兮在太山。

欲往从之梁父艰，侧身东望涕沾翰。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

我所思兮在桂林。

欲往从之湘水深，侧身南望涕沾襟。

……

一曲《四愁词》随风缥缈，冯明舒听得如痴如醉。

我所思念的美人在泰山，想追随我所思念的人，但泰山支脉艰险让我不得亲近美人。侧身向东望，眼泪沾湿了我的衣襟。美人送给我金错刀，我以什么来报答呢？但是道路悠远使我徘徊不安。为何我总是不能绝念，总是心意烦乱呢？我所思念的美人在桂林。想追随我所思念的人，但湘水深不可测让我到不了桂林。

……

戚修能声音哀愁婉转，为何，我总是不能绝念，这才是他最大的哀愁。

大庆尚乐，借琴声表达爱慕很常见，这首四愁词，即是对美人的求而不得，也是才子们感叹时运不济的凭借。

广为流传。

是以，即使被人听到，也没什么要紧。

冯明舒一开始虽然震惊，但却没有打断，那只会欲盖弥彰。

戚老师他……不过是弹一首《四愁词》罢了，冯明舒一开始真以为，会听到一首，深情不寿的曲子，一首尚公主的曲子。

果然，还是妄想！

冯明舒低垂了眼眸，不敢再看，那样深情款款的老师，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一曲唱完。

戚修能放下琴，笑问道：“公主，这曲《四愁词》如何？”

“很好。”冯明舒侧过头去。

戚修能看着冯明舒抗拒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暗淡，就知道是这样，但是，不能给公主造成困扰。为人师长，怎么能对学生如此，“公主，我……”

冯明舒由期待跌落谷底的心情还没平复，脱口而出，“你别说话。我……”

戚修能有些愧疚，伸手去拿茶杯递过去，温和道：“不过一首曲子罢了，公主不必困扰。”

冯明舒强笑道：“我没有困扰。”

我是……不知你何意？

门外脚步声响起，“公主。”是春樱的声音。

春樱是来换茶水的，但是一进屋，就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公主？快午时了，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春樱一边说着，一边换好了茶水，在公主的点头示意下，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阵阵食物香味盈满整个房间，仿佛洗刷了刚刚的奇怪氛围。

春樱看着两人凝重的表情，恐怕误了什么大事，越发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布置完了。

领着所有的小丫鬟退到门外极远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