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心头隐隐浮现的爱慕，霎时烟消云散。自己和话本子里的爱情，实在无缘。

心绪杂乱实在不该，冯明舒更加注意礼节，不动神色的退了几步到冯既明旁边，在距离戚大人合适的最近距离停住了脚步。

冯既明心思浮动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点什么：“皇姐，您可还好？”

好吗？

冯明舒笑了笑，有什么不好？自己还能抱怨什么，她活了两世，这样的奇遇，还能不好吗？

上一世，她千娇百爱的在温室里长大，到了年龄，嫁给温和专情的驸马，京城里，谁不羡慕她，就是她自己都要感叹自己遇到如意郎君的好命。

是好命啊，身份荣宠爱情，还重活一世，不能更好了吧！

死前她的最大心愿是回到儿时的父母健康，一家喜乐。连这样的愿望都实现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时间没有停留在那一天，再回来，记忆却不同，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冯守死了，刘子墨流放，父皇的身体依旧早早衰败。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戚修能察觉到了冯明舒细微的心理变化，当下往前几步道：“公主今天是不是身体不适？”

冯明舒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风沙迷了眼。”

冯既明见她这个样子，心中不由一愣，脱口而出，“皇姐不想嫁人？”

“多嘴。”冯明舒笑道。

戚修能略略一想，便知道刚刚两人应该是在讨论驸马人选。但不知是谁，公主为何这么哀伤抗拒。

是想起了冯守的事不相信爱情，还是……被刘子墨的算计，伤了心……

刘子墨的身影突然浮现在戚修能心头，让戚修能皱眉，还是惩罚轻了，应该让他再受些苦。

“皇姐难道喜欢女子？”

“胡说。”

“胡闹。”

冯既明的声音一出，戚修能和冯明舒不约而同的出声。

而后，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四皇子不可胡言，事关公主清誉，此处虽然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手。但是也难保有人被套了话去。”戚修能率先开口打破沉寂，停顿片刻，看向公主又道，“公主想必是被之前的事情困扰了，但是这世间的爱情并不都是这般算计，公主……必会遇到良人。”

“那戚大人的良人是谁呢？”冯既明笑道。

冯既明话一出口，场面又再次安静下来了，立在不远处的丫鬟小厮忍不住余光看向戚修能……

实在是这个问题，问得深得人心，完全问出了一众闲杂人等的心声。

包括冯明舒，也忍不住竖起耳朵等待答案。

每次和老师闲聊，冯明舒都想问，只是一开始，是和老师没有那么熟，心中又是尊敬感恩，后来……是想问不敢问，好奇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