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冷笑了一声:“废话,我是帮他们萧氏集团做什么的你也知道,他现在几个楼盘同时开工,拖欠工程款是常有的事儿。人家包工头带着农民工堵到门口叫他还钱,他不打电话给我,还能打给谁?打给你们警察吗?”
陈队转了转手里的笔:“这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长期帮萧景逸从事威胁恐吓他人的不法勾当喽。”
“什么威胁恐吓呀,我就是去当说客做孙子,帮他跟人家解释求饶罢了。人萧总堂堂c市首富,拉不下这个脸,但我可以呀,我一穷二白泥腿子一个,只要有钱赚,跪下叫爹都成。”
梁毅故意活动了一下手腕,把腕间的手铐链子摇得哗哗作响,听起来就跟他痞里痞气的声音一样让人讨厌。
“陈队,咱们两这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往我身上扣屎盆子,然后拿话诈我,激我这招没有用。你现在就算说我帮长期帮萧景逸杀人放火都可以,问题是你要能拿出证据。没有证据我不仅不会认罪,而且还要告你们警方诽谤,别以为穿了这身警服就可以胡乱污蔑别人的清白。”
“你帮萧景逸做过些什么,我们大家心知肚明。我要是手里有确切的证据,我早把你抓去坐牢了,还能让你这种渣子在社会上到处溜达?”陈队鄙夷道,“想找律师,想告我,我都随时欢迎。但现在给我收起你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是审讯,不是游戏。”
“好,我给你这个面子,认真严谨对待,行了吧。”梁毅懒洋洋的往后一靠,“所以,上次莫名其妙搜我的车,这次你们又准备搜什么,搜我女朋友的裙底吗?”
陈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好久不见,这家伙是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连这种玩笑都敢开。
“梁先生,从现在起,我们所问的问题不是势必要你说,除非你想说。你可以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明白了吗?”陈队翻开审讯记录册,“这是之前从你车上搜出来的小票,请你再跟我们复述一遍它的来历。”
“这有什么好复述的,就是我上专柜买东西,完了以后人家给的呗。”梁毅耸了耸肩,“陈队,咱们平头老百姓一不搞仕途,二不打商战,平时就逛街买包这点儿微末爱好,难道你们警方也要管?”
“可你女朋友她不是这么说的。”陈队的眼神一凌,“她说从来没见过这些小票,也从来没见过这些小票上的包和表。甚至她和你现在也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虽然当年眼瞎曾经处过一段,但是现在也已经分手很多年了。”
“她真这么说啊?”梁毅原本想以手捂心,却发现手被铐着动不了,“警官,这简直就是污蔑,蓄谋已久的污蔑。对对对,我是混蛋,每天背着她在外边儿空姐嫩模学生妹来者不拒。但给她花的钱可都是真金白银,我一分一厘辛苦挣来的,她用不着故意在这种问题上坑我吧。”
陈队看着她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是有意思,你们俩一个说对方拉自己挡枪,另一个说对方因为吃醋故意栽赃,真是一点儿热恋的样子都没有。好吧,把我们继续慢慢等吧,等隔壁审讯室的结果出来。”
隔壁审讯室。
卫葳正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冷眼与对面的刑警相望:“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侣关系。他为了泡我平时的确会送我一些东西,但我不懂牌子,也不知道送的到底是不是名牌,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自己上我家去看好了。”
“他平时除了送你奢侈品之外还有送其他的东西吗,比如珠宝,古董之类的。”
“不知道,忘了,东西送得倒是挺多的,但我嫌他的钱来得不干净,所以基本上连包装都没拆开过,全都丢在小隔间里了。”卫葳啪的一顶高帽子就朝他们盖了过去,“我的钥匙在那个被你们没收的背包里,你们想查什么就自己上门去查,想找什么就自己上门去找,不要再把我扣在这里了,我真的很忙。光是今天下午和晚上我就预约了两个病人,他们全部都是重度抑郁症患者,稍微遇到一点什么外界刺激,如果没有及时开导很可能就会自杀。你们再这样一点证据都没有还继续扣着我,就等于是在谋杀。”
两个刑警面面相觑了一眼,似乎都不太想背这个风险系数极高的道德黑锅:“好的卫小姐,那就要麻烦你留下钥匙,然后我们到你家去检查核对了。”
30分钟后,警车停到了卫葳楼下,两个女刑警拿着她提供的钥匙上了公寓。
她住在市区地段和环境都比较好的单身公寓里。小小的一间公寓大概五十平,一厅一卫一室一阳台,户型紧凑。
像这样的户型一般都是不带衣帽间的,衣柜也很小,只是在卧室旁边有一个储物间用来堆放鞋子和箱包。
两个刑警查完衣柜,然后推门走进了旁边的储物间……
储物间进门处是一个鞋架,上边儿放了一些平底鞋和运动鞋,除此之外,墙上还贴了一个简易版的挂架,上边儿挂了几只看起来就不太新的单肩包跟双肩包。
再往里边儿走,地上,两边,全都堆满了没拆封的盒子,旁边的简易衣柜一拉开,上中下整整三层,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手提包,经典款女式表,以及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