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婧一身湿漉漉的,有些包扎过的伤口又重新出现了裂痕,渗透出淡粉色的鲜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是腾腾的杀气。
“老子头疼,冲了会儿冷水。”第五婧握了握拳,拳头部位红了一大片,一看在里边儿就没少砸东西,“那群杂碎还没找到吗?”
“因为爆炸的缘故整个后山都已经被警方封起来了,通过地毯式排查没有发现他们,所以人应该是已经下了山。”廖不停赶紧稍息,立正,腰板挺得笔直,恭恭敬敬双手献上毛巾,“偶像,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啊,整个g市常住人口大几百万,想在人海茫茫里把他揪出来,这难度简直比下海捞珍珠还难。”
“那老子也要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砍一半拿去喂狼,剩下一半拿去喂蛇。”第五婧接过毛巾,随意地在身上擦了两下。
廖不停悄悄伸长脖子往厕所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遍地狼藉,到处都是被第五婧砸到穿洞的门板:“偶像你别动气了,咱们以和为贵。不然你这脾气待会儿一失控,咱们估计都得被你捶死在这儿。”
“算了,不管了,我先看看老师去。”第五婧把擦得湿漉漉的毛巾顺手甩到了廖不停头上,“那个狗东西真该庆幸老师只是轻伤,不然老子就算开着直升机上天全程搜,也得把他搜出来大卸八块。”
病房里,宇文鸢穿着一身白底蓝横纹的病号服靠坐在床头,身上还披了件用来挡风的薄外套。
他面前放了台小型笔记本电脑,目光锁死屏幕,正一下一下的单机着前进键。
“早安,小婧。”听着耳畔急促的脚步声,他微微抬头,正好跟风风火火的第五婧四目相对。
“老师你醒啦。”第五婧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挺挺地扑进了他怀里,身上带着点儿粉色的血水在他的病号服上开了花,白底红纹,处处都透着凄厉的美,“昨天简直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挡在我前面呢?那可是炸药啊,你不要命了!”
“在夜店里你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所以才故意被那个男人带走的吗?”宇文鸢用手捧着她的头,“不许跟我撒谎,我可以接受任何理由和解释,唯独不接受谎言。”
“不是。”第五婧有些心虚地低下了眼睑,一双乌黑的眸子像弹珠一样在眼眶里咕噜噜的滚来滚去,“我就是图他长得好看,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挺像你,所以才跟他走的。”
看宇文鸢一脸沉默,第五婧赶紧又焦急的争辩道:“老师我不是觉得你不好,像你这样长得好看,做饭好吃,脾气也好的我能找到一个就算祖坟上冒青烟了。可你老不搭理我,还拼命把我往外边儿推,我也是一时脾气上头,所以才想故意气气你的,我……”
“没关系,我说过只要不是谎言,可以接受任何的理由和解释。”宇文鸢的眼神黯淡了一秒,随后又立即恢复,“所以后来你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他绑架的,还是为了调查真相,故意送上门去的。”
“我是故意的。那龟孙子趁我不注意在酒里给我下了药,一眼就被我给看出来了……”第五婧嗫嚅道,“老师,我没想和他真睡,本来想找个觉得舒服的人一块儿喝一晚上酒,天亮了再给他一笔钱让他送我回来。我就是纯心想气你,谁让你老不把我放在眼里。”
“小婧,你应该明白自己对整个第五家的重要性,以后无论面对任何事都不要去以身犯险。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金贵,知道了吗?”宇文鸢的眼圈突然一红,泪水沾湿了睫毛,像闪闪发光的碎钻晶莹的挂落着,“对不起,这些本来一早就该教给你的,是我这些年乱闹脾气,没在你身边好好的陪你长大,才让他们把你娇纵成这个样子。”
第五婧打架砍人的时候熟练得一逼,但只要一看见老师哭就会被吓得手足无措:“老师你别哭了,都是些小伤,死不了人的。我的体质你也知道,回头不出一星期连疤都不会落下。”
宇文鸢用衣袖帮她擦去一身的狼狈:“小婧你要是学不会往后面躲,喜欢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那我就一直挡在你前面。我知道你不怕疼,但是你怕我疼。要是受伤的人换一个,也许你就能听得进去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第五婧撒娇似的把头整个埋到了被套上,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好,等回去再见一面黎清,看着她跟萧景逸那个傻叉把离婚证领了,我就跟你回岛上生孩子玩儿,以后再也不去危险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