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这是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黎清平视着萧景逸,语气略带几分咬牙切齿,“我只说一句,那天晚上我没有飙车,中控台坏了,我减不了速,停不了车,也打不动方向盘。”
萧景逸整个人瞬间一愣,紧接着脑袋里一片清明,对啊,以黎清的脾气,被气到提刀砍自己有可能,气到开车自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这样的人难道还会放任自己受委屈,罪魁祸首却好好的?
萧景逸动了动喉结,正想开口,黎清就直接不客气的一个枕头砸到了他身上:“该让你知道的我都说了,你可以滚了。什么时候愿意离婚再来找我,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萧景逸的嘴唇艰难动了动,“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点事情,等处理好来接你出院。”
“我说过什么时候愿意离婚再来找我,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黎清丝毫不留情面,“萧景逸,我的脾气你知道,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别逼我恨你。”
“好,我同意离婚。”萧景逸伸手温柔的拨了一下黎清落在耳畔的碎发,“只要你好好养伤,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黎清被他奇异又复杂的眼神瞥了两眼,一时间后背有些发凉,倍感毛骨悚然。
眼前这个人好陌生,又好可怕,阴测测的,真是越来越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萧景逸了。
“黎清醒了?”
萧景逸刚走出病房,打从走廊顶天花板上就突然倒吊着垂下了一道黑影。
“你这姿势是在学蝙蝠吗?”萧景逸看着从天而降的第五婧皱了下眉头。
“我乐意,要你管。”果然不愧是第五婧,一开口就拽得不行,“滚开,我要进去找黎清玩。”
“她现在心情不好,不见任何人。”萧景逸站在原地不动如山,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第五婧松开勾着的脚尖从走廊顶上跳了下来,眼神一冷,能把墙壁打出凹坑的拳头撕裂空气,笔直的落到了萧景逸面前。
“小婧,住手。”
幸好宇文鸢赶在自家大侄子鼻梁骨断裂之前叫住了她。
“就知道跟女人搬救兵。”萧景逸没好气地白了宇文鸢一眼,“没出息。”
“你把黎清气成这个样子,还有脸骂老师,当心老子废了你。”第五婧用力掰了掰手上的关节,“滚开,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不是我气的。”萧景逸着重强调了“外人”,毫不掩饰挑衅,“是有人在她的车上动了手脚,我跟太太关系很好,轮不着你们外人操心。”
“谁?”一直冷眼旁观的宇文鸢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波动。
萧景逸面无表情:“我不知道,所以现在正要去查。”
“你不知道,我知道。让她不痛快的就那么几个,宁可杀错,不能放过。”第五婧松开握着的拳头,甩了甩手腕,然后突然大步跨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原本关着的窗户,翻身,跨栏,往下跳,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管眼下自己身处几楼。
虽然对她这种高危动作早已司空见惯,但宇文鸢还是出于本能的紧张了一下。
他扑到窗边,正好和稳稳当当落到地上的第五婧打了个对视。
第五婧仰头盯着宇文鸢和萧景逸,一字一句都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杀气:“黎清一个人躺着太孤单,我给她送几个进来。”
“这家伙真是半点不让人省心。”宇文鸢摸出手机,赶紧提前向第五只通了个风报了个信,“喂,老只,小婧又开始发疯了,你带着清道夫跟过去,记得处理干净点儿。”
“清道夫?”萧景逸扬了下眉。
他之前因为一个项目曾经跟第五家合作过一段时间,“清道夫”这个词反反复复的听过好几次,却不知道背后究竟代表了什么。
“跟我一样,也是小婧的影子。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她的贴身保镖,遇到她狂性大发的时候就负责清理现场,处理痕迹。”宇文鸢片刻不眨眼的盯着萧景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除了冷漠以外的其他神色,“小婧当年因为车祸失去了两个亲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办法释然,所以这次黎清的事儿她必然会管到底,也必然会做出不少激烈的举动。”
“她爱管就管吧,反正受罪的又不是我。”走廊明明那么大,那么宽敞,萧景逸却偏偏要故意从宇文鸢身边擦过,肩膀与肩膀相撞,带着挑衅似的摩擦,“第五婧想做什么我可以不干涉,但你不行,只要有我在,你和林殊途谁都别想见到黎清。”